第69节(2 / 3)
羹,萧谨心满意足的攥着崔莞的手慢慢回到了马车上,落下车帘之前,崔莞将特地购回的几块蒸饼递于墨十八。
感受到掌心那股自粗麻纸中的温热,以及诱人的香气,墨十八眼底闪过一丝意外,不过,他仍面无表情的道:“多谢。”
崔莞的唇角淡淡一抿,也不甚在意墨十八的冷漠,刘珩身旁的人,岂是区区几块蒸饼便能收买?她也只是打算潜移默化,慢慢谋之。
墨十八驾着马车,照崔莞所言,在临淄城中晃了一圈,返回庄子时,已是日薄西山,夕光灿灿。
庄中一切安好,令崔莞意外的是,刘珩走了。
经过对岑娘的一番旁敲侧击,崔莞方知晓,原来她与萧谨前足刚踏出门,刘珩后足便与来时一般,匆匆离去。
至于去了何处,岑娘不说,崔莞也不问。
不过,刘珩的离去,让崔莞遽然便觉得气息通畅了许多,整个人由里至外都透出一股难以言明的安逸舒坦。
入夜安寝前,她合紧门窗,又再三查看,确认并无疏忽之处后,便将藏在袖中的信笺取出,在摇曳的烛光下展开,细读。
信笺上的字迹极为生涩凌乱,看得出落笔之人识字不多,且写得极为匆忙,不过,倒无妨崔莞明辨信中之意。
看着看着,她的目光凝在其中一行字迹上,“郎君归于巴陵,受责,宗祠跪思百日。”
这便是他未出现在稷下学宫的缘故?
崔莞阖上双眸,眼前渐渐浮现出一株繁茂的香樟下,一道挺然飘逸的身姿。
白衣,墨发,华颜。
……虽说刘珩与秦四郎之间的纷争,牵涉到士族与寒门的争斗,不过周薇一事,追根到底,多少与她脱不开干系。
崔莞眉宇间浮起一抹苦涩,她无意于此,可偏偏却触动了秦四郎原本平顺的一生。
宗祠跪思百日,对她而言自是算不得什么大事,可于秦四郎这一出生便被众人捧在手心上的世家嫡子而言,是一种征兆,一种即将被打落凡尘的征兆。
良久,崔莞长叹一口气,睁开清冷的眸子,耐下心思继续往下看。
错已成,以其自哀自怨,倒不如凝下心,看看能否于危局之中,为秦四郎寻出一条生路。
少顷,崔莞将手中的信笺一字一句,细细阅完,复而又扫了两眼,然后将信笺探到摇曳的烛焰上,慢慢焚烬。
盯着地上明灭参半的灰烬,崔莞心绪涌动,不断思量信笺上的消息。
在渭南城,卫临便护送周薇返回雍城,并不知晓齐郡一事,故而他信上所写,无非两件事。
一便是秦四郎的近况;二则是他在临淄这几日的见闻举止。
原来昨日崔莞虽墨十三离去后,卫临心中难安,便暗中盯上了崔莞所乘的马车,不过他甚是小心谨慎,只远远缀在其后,故而并未引起墨十八的察觉。
待寻到崔莞所居的庄子后,卫临亦不敢轻举妄动,干脆暗中潜在庄子附近,直至又一次看见墨十八驾车而出,刻意留心一番,认定车中之人乃是崔莞,这才紧随其后,入了城。
如此,便与华灼之言相符了。
崔莞垂下双眸,抿了抿唇,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尽数消散。
而今,只盼卫临能将她交代的事办妥,这干系到她,甚至是秦四郎往后的安危。
春雨落尽,雨过天晴的清新随着初升的朝阳,一点一点自半开的窗棂漫入屋中,崔莞早已起身梳洗,穿着整齐。
今日,她要赴萧之谦那曲水流觞的邀约。
☆、 桃夭盛绽映流觞(中) 为梦已远大爷加更
萧之谦遣人送来的邀贴上,亦附明了萧家别院的所在。
崔莞陪同萧谨一起用过早膳,又轻声叮咛数语,便乘坐墨十八驾驭的马车,缓缓朝临淄城中去了。
原本,她并不打算与萧之谦往来过密,然而萧谨一事,加之裴清所言,王樊也应了邀,她方一改心中所想,张口应声。
琅琊王氏,大晋最顶级的门阀之一,居四大名门盛族王、谢、袁、萧、之首,傲王侯,睨世家,来去自如,随意,乃是真正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千年望族。
稷下学宫那九日,除去匀子外,便只有落座于西一席的王樊,能引起崔莞的瞩目。
琅琊王氏的嫡系血脉,即便是次子,而非长子嫡孙,亦算得上是稷下学宫中最尊贵的郎君了。
若能与之交好……崔莞颤了颤轻阖的眼睫,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,若能与王樊交好,便是刘珩,也无法再轻而易举的处置她了罢。
不过,凭她的身份,攀附王樊,显然是痴人说梦。
崔莞缓缓睁开清澈的双眸,勾了勾唇角,压下了心底的涌动。
萧氏置于临淄的别院,位于城东,一段闹中取静之处,崔莞所乘坐的马车被萧氏仆从引入门后,她与墨十八相视一眼,便登上了萧氏备好的彩帷小车,缓缓朝后院行去。
萧氏别院修缮得十分华丽,一草一木,一亭一廊,皆透出独具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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