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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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熏香,这才带着妻子回屋。知言躲闪开不让他碰,他即心中明了,背地里暗笑,这是又吃味了。

“我把意儿哄睡着了,该轮到哄你睡觉的时候。”

语气中的调戏傻子都能听出来,知言讥笑:“你呀,少油腔滑调,我偏不吃你那一套。”

嘴上说着一套,行动中是另一套,她腻在孟焕之的肩头嘟囔:“焕之,我真的很想祖父和祖母,不知他们过得怎么样,想得都要哭了。”

以前在沧州守孝时,心里有个盼头,总想着两年多过去就能回燕京,能见到家中的亲人,知言虽说思念,没现在这般抓心挠肝。

肩头上的人吸着鼻子,孟焕之不用回头也能猜得到她又掉金豆豆了,伸开胳膊揽她入怀,闻着一缕馨香,只温语道:“不哭啊,你还有我,还有意儿,岳父和舅兄他们都在身边,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。不许再哭,明儿眼睛肿了,让舅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。”

知言心里头的一股难受劲在他的温声细语中被软化,赖在他怀里受安抚,手掌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背,心里的褶子也被挼平了。

“焕之,我们什么时侯回燕京?”

他们不可能在别院呆一辈子,总是要回去。

短暂休整过后,孟焕之信心百倍,精神抖擞,“再呆一日,后日就动身,正好赶上杜兄成亲,你同我一道去贺礼可好?”

知言微讶,转而想到很正常,秦家和杜家的恩怨随着她出嫁,被放到第二位。

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孟焕之瞧不上杜家,可与杜六郎惺惺相惜,两人结为莫逆之交。

她理应跟着孟焕之的步伐走,杜家又不是龙潭虎穴,俗语说得好伸手不打上门客,又逢着喜宴,杜家没下作到慢待客人的份上。就是慢待,她也能受得住,都是些不相干的人,知言尚未放在心上。

“好”,她痛快地应下。

两人睡下时还在讨论杜六郎的婚事,故而说起年幼时在击鞠场中与杜家的争执,一句奴生子引出老狐狸责罚众孙儿、孙女,知言开着玩笑:“当年祖父打了我手板,手心肿得老高,有日不敢叫别人碰,哥哥们也受了家法,我们兄妹把帐全算到杜家人头上。以后再见着杜六郎,我总想起那一下手板,就觉得他面目可憎。”

孟焕之吃笑不已,轻拍着怀中娇软的人儿戏语:“难得你还记仇。”

“能不记仇吗?哥哥们从小被杜六郎压着一头,姐妹们也都瞧着他不顺眼。说实话,我也觉得杜六郎出鞘太早了,过早显露锋芒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
知言对着孟焕之言无不尽,说着小时侯的趣事。

孟焕之心不在焉,手下玩弄着她的青丝,不时随口应承一句。直到妻子入睡,他还在思索。

第二天黄昏时分,一匹快马从燕京疾驰而出,直奔城西。马上的人抹着脸上的泪水,频频狠抽跨下座骑,嫌它脚力太慢,恨不得一时就赶到,行到一处宅院外,也不下马减速,就这么冲进去,目光搜到他想找的人,连滚带爬扑下马,带着哭腔喊道:“孟翰林,求你快回去救救我家公子。

事出突然,知言和四奶奶都忘了回避,目瞪口呆盯着突然多出来的一人一马。院里树木花草被快马践踏,满地狼籍,门口守卫跑得气喘吁吁追进院中,他们没能拦住不速之客,真是失职。

孟焕之安抚怀中受惊的意儿,再仔细看一眼来人,不无惊讶道:“你是杜兄身边的小厮,出了何事,快起来说。”

那小厮边抹着泪水,扶着一旁的台阶勉强站来,抽抽答答回话:“我家公子被圣上投进大狱,求孟翰林在圣上面前替他求个情,若去得晚了,公子他”小厮再也忍不住,放声大哭。

孟焕之神色凝重,把儿子交到妻子怀中,托付秦昭道:“我先回燕京,有劳舅兄代我照顾知言和意儿。”

秦昭颔首,“去罢,这里有我。”

孟焕之回首再看一眼妻儿,妻子眼中关切之意溢出,若是没外人在旁边,她定会扑上来与自己亲吻告别。儿子眼睛发亮,转着小胖手要自已抱。他笑着安抚他们,转身带着人并杜六郎的小厮出了别院回燕京。

一路上,杜家小厮终于回过神,断断续续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事情的来由开始于前几日一次大朝会,久不上朝的天子终于露面,按着惯例走完六部奏呈,工部的侍郎最会钻营,见缝插针递上一份重修大明宫的详尽计划,各处殿宇屋舍,亭台楼阁,比没被烧毁前更要华丽奢靡。

马屁拍到点上子,长盛帝自然高兴,龙颜大悦,连声道好,朝堂上响应的人廖廖无几。究其原因,还是国库没银子。

连着两年的边乱、水灾、流民做乱、南方赋税减少,再加上为天子和中宫办了万寿节及千秋喜宴,多年的积存下来的库银一下子少了大半。这当下修一座宫殿的银子户部还是能咬牙挤出来,少半个大明宫的修缮工程需要不计其数的人力、物力和真金白银,莫说是现在,就是几年前的国库也支撑不住。

御史们照例要哼哼抗议几句,内阁也表示反对,长盛帝被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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