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接人(1 / 2)
第二天,我和葫芦娃去接人,我们原本打算挤公交去,却没想到陈四海给我们安排了出租车!这实在是太蹊跷了,就陈四海这一分钱掰两半花的人也舍得打车?尤其是他自己还不在车上。
出租车司机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,看起来颇有几分眼熟,拉我们也是老大不情愿,车一出小区就骂上了:“陈四海这老王八,老子给他出车连个油钱都不给,现在油都多少钱一升了,这得赔多少啊?”
我递过一支烟,“老哥怎么称呼?你也认识陈四海?”
“孙守财,孙德财他兄弟。”
我靠,难怪看着眼熟呢,开废品回收站的孙德财的兄弟。
“孙哥也是后勤组的?”
“是啊,管后勤运输。”孙守财抽了口烟,拍了拍方向盘,“兼职跑出租。”
“那孙哥权力挺大的嘛,管着好几辆车吧?”
“哪啊,就这一辆,还不是自己的……”
就这样一路聊着,我们到了市劳教所,孙守财把车停在树荫下,仨人蹲成一排,一边胡吹海侃一边等着杜非出来,陈四海说杜非特别好认,从劳教所里出来的,一眼看上去不像好人的那个就是……
等了一会儿,就看见劳教所的铁门打开,一名警官带着一个光头走了出来,我们三人对视一眼,“不像好人……就是他!”
说起来,那光头长得也算是眉清目秀,除了眼角略微上挑显得有三分邪气外跟面目可憎绝对不沾边,之所以说它不是好人,是因为他两只胳膊上都纹了花(纹身)。
不止是胳膊,好像前心后背都有纹身,一直顺着脖子延伸到下巴,而且他穿的裤子有点短,走路的时候偶尔露出一截小腿——上面也有纹身。
要是只有纹身也就罢了,说不定丫还能冒充行为艺术家。可诡异的是,杜非身上的纹身很多都重叠在一起,黑乎乎的一片,就像是有人在一张纸上翻来覆去的画画一样,到最后谁都看不出纸上画了什么。
刚开始听说杜非因为不像好人被带进警察局我还替他叫屈,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冤枉,虽说现代社会比较开放,你纹两条带鱼走街上也没啥,但是要是碰到一个身上纹身一坨一坨,像是贴了好几片狗皮膏药的家伙,你不把他当坏人也会把他当神经病。
那警官跟杜非说了几句话,无非就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之类的,杜非点头哈腰的称是,朝四周看了看,直奔我们而来。
我们站起来迎上去,还没等说话,杜非先开口道:“是叶凯吧!?你好你好……”
一边寒暄,一边伸出手来跟我握,我也赶紧伸出手去……
就在我们的手即将握在一起的时候,“噼啪!”一声,一个电火花凭空出现,打在我手上,我一个激灵,赶紧缩回了手。
“你干什么!”葫芦娃突然一把推开我,一脸警惕的盯着杜非,摆出了要动手的架势。
杜非突然笑了,“四爷说得不错,你果然完全免疫我的邪术。”
我有点恼怒,一见面就动手,摆明了是下马威,这小子到底是啥意思?
“别生气,哥们就是开个玩笑。”杜非坏笑道:“另外,四爷昨天打电话说,让我以后听你的,哥们当然得掂掂你的斤两。”
我冷着脸说道:“听不听我的无所谓,只要你别再犯事儿,我也没什么好管的。”
“那是肯定的,哥们改过自新了。”杜非无所谓道。
他还想跟葫芦娃和孙守财握手,不过经过刚才那一下,葫芦娃对杜非戒心很重,冷冰冰的拒绝了,孙守财倒是大咧咧的跟他握了手,说了几句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废话。
我们钻进车里,开车走人。杜非突然说道:“孙哥,帮哥们一忙,去趟莲花山。”
莲花山是我们这最大的公墓,离劳教所不远,转个弯就到了。难道杜非还要去拜祭亡友?
到了莲花山,杜飞径直走进墓地,东张西望一阵,确定四周无人之后,就开始在一棵大树下刨土,丫不会是想偷尸吧?
我们刚想去问清楚,杜非已经从土里刨出一个瓷瓶,擦了擦塞进口袋里,“行了,咱走吧。”
葫芦娃皱眉道:“摄魂瓶,你在养鬼?”
“是啊是啊,想看看吗?”
杜非拔开瓶塞,一个阴惨惨的小鬼钻了出来,“麻痹的憋死老子了,杜非你个王八蛋,有你这样对待亲哥的吗?”
这小鬼岁年纪,穿红袄红裤,脸色惨白眼窝深陷,在我们眼前飘来荡去,应该就是杜非那枉死的哥哥杜钧了。
杜非骂道:“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,也不想想老子是为了谁进去的,要不是老子把你埋在这死气充盈的地方,你早死球了,还能在这儿跟老子扎刺?”
这真是让我大跌眼镜,我原本以为,像杜非这样在极度扭曲的环境中长大的人,要么是那种冷若冰霜、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危险分子;要么是那种本性纯良、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好先生。可这杜非……我怎么好像看到了年轻时代的陈四海?
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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