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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在病房的我悠悠醒转时,天色已晚,我揉了揉眼,窗外云霞瑰丽,而床上人早醒了,与我一样,微侧头,欣赏这美景。
我端来水:“大哥,喝口水吧。”
他这才转过头来,凝睇我,他套着宽松的病号服,额头包裹纱布,白皙俊美的脸沉浸在橙红夕阳中,眸中有明显的疑惑,声音轻柔却透露偏执:“为什么?”
我眨眨眼,没有回答,只把水再递去,僵持一会儿,他接过水,喝得一滴不剩,“告诉我。”
我想,这个绝世天才遇见难题了,复杂的数学公式无法解出答案,然而对我这样的蠢材,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,我说:“因为大哥对我好。”
“嗤,”忽然,兄长不顾伤势探出身子,一把擒住我的手,眼神戏谑,“他对你好?”
是他。
右手鹰爪般桎梏住我,疼痛叫我冷静,甚至敢在他扯动伤口时,大胆按住他:“别动。”
周朗一愣,低低一笑,随即凑来咬破我的唇,舌尖死命往里钻,我闭紧牙关,硬生生憋出泪花。
“现在该清楚自己是什么处境了吧?”
忍着给他一巴掌的冲动,我一声不吭地擦去他的印记,周朗闷笑,又咬了我一下。
“只要不去反抗,就会受到最小的伤害。”
任由黏腻的吻落在额头,脸颊,嘴唇,蓦地一根手指隔着内裤在花核打转,我浑身一震,蓄了许久的热泪,圆滚滚滴落,这助长了周朗的戏弄欲,他恶意大笑:“快反抗我,这样大家都会知道你的好大哥是什么货色。”
他是故意的,他早摸透我的心思,知道我不能将大哥的秘密暴露,才敢这样对我。
我恨透他。
而下一秒,他居然拉着我的手覆上他还未勃起的性器,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,我牙齿颤栗,几乎感到冬天寒彻的风穿堂而过,奇怪的是,窗户和门明明都关着。
“笃笃”,有人敲门。
不知是慌乱多些,还是如获大赦多些,只记得我倔强瞪着他,周朗乐得看我窘迫,暧昧道:“怕什么,就让他们看看这活春宫。”
“阿朗,是我。”
温小姐!
他的笑意更深了,情急之下,我有样学样,狠咬他的下唇,显然他没意料到,吃疼松开我,我得了自由,立刻扣好衣物,再望去,那厮正翘着二郎腿,抚唇而笑。
我避开温小姐,垂头匆匆冲撞进洗手间,剧烈呕吐起来,呕不出,也哭不出,靠在墙壁木然发愣,唇间伤口隐隐作痛,我又遍遍冲洗。
医院走廊间,高挂的屏幕上生日宴仍在进行,仿佛我们仅是齿轮中的微不足道的一节。
再回去,温小姐已离开,里面黑洞洞的,我视死如归踏进去,只看得大敞的窗户,白色窗帘鼓动。
人不见了!
就着一点光,我疾步走到窗边,什么也没有,忽然,身后属于走廊的微光熄了,门咔哒落了锁,几乎寒毛倒竖。
我闭眼问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灯坏了而已,”他说,“不过你这么一问,我倒真的想干点什么。”
下一秒,我被扑倒在地毯,周朗单手撑地,唇贴紧我脖侧,尖牙轻咬,宛如猫科动物同伙伴亲昵玩耍:“干你。”
风大,吹在裸露的皮肤上,泛起鸡皮疙瘩,他猛地把我的衣襟往两边一扯,扣子颗颗崩开,“嫌我恶心?”
他沿着唇上的伤口,又咬了一次,我故意吃痛松开牙,等他的舌尖钻进来,缠上我的时,反咬回去。
周朗是个变态,他不仅没有缩回去,反而越钻越深,明明做着亲密的事,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,下身干涩极了,胃酸涌上来,我紧紧锁眉:“让我起来,我要吐。”
周朗顿住,慢慢抬起头颅,居高临下俯视我,他现在肯定恨不得杀了我,而我居然在这种关头笑出声。
他也笑了,双手用力掐住我的脖,我一点也不怀疑,只要他想,我立刻会丧命于此。
在这种接近死亡的痛苦中,我看见了阿森,他站在小河边,笑着朝我张开手臂:“眠眠,来,到我这里来。”
眼泪似乎也受不了这痛苦般,争相从眼眶出逃,有的藏进鬓角,有的背叛我,溅到周朗手背,暴露我的软弱。
“这就怕得哭了?”
周朗从我身上抽离,我得了呼吸的机会,立刻咳嗽着大口吸气,眼泪更止不住了,灯偏偏这时好了,滋啦一下,亮起来,照亮我的狼狈。
周朗也没好到哪里去,头上的伤口裂开,眼神灰暗,嘴唇亲得水亮,却掩盖不住苍白。
一场大战,谁也没占到便宜。
喉咙火辣辣,我忍疼穿好衣服:“你流血了,我替你叫医生来。”
与他错身而过时,他抓住我,力道比刚刚掐我小了不少,他疑惑回头:“你是不是有病?”
我想笑,两个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敌人,灯一亮,衣服一拉,又变成兄友弟恭的好兄妹,一点也不相干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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