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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便冷了,“眠眠,你也恨极了我吧。”
“恨不得这世上从来没有我,对不对?”再抬头,他的眸中已换上森冷,一种类似恨意的东西疯狂滋生:“你说我是假的,可这一切也都只是你的虚与委蛇,不是吗?”
他盯紧我,要捉出我的每一丝破绽。
越是这种时候,我越是要逼迫自己冷静,早预料到的不是吗,脑海中浮现的永远是兄长温柔的笑脸。
“不反抗就不会受到伤害。”
有时不得不承认这样一句充满自欺欺人意味的话,是有道理的,叫我去反抗,拿什么反抗呢?一条无人在乎的命?
我不,我还要去见阿森。
要赌的正是周朗对我尚未消散的新鲜感,他也一样从未爱过我,或者该这样说——他根本分不清爱与恨的界限。
他究竟是爱我,还是将无能为力的恨意,化作爱来欺骗自己,骗幼时的自己甘之如饴地承受我所带来的痛苦。
树叶间的光跳跃进少年棕色的眼,他一手捏住的照片,其上少女笑得灿烂,一手环住自己稚嫩的性器,上下套弄。
窗帘浮动,光闪来闪去,忽然一束光照进他的右眼,他被激得一颤,射了满手。
那便是爱了吗?
一个害死自己母亲的少女,一个不正统的私生女,害得他拥有痛苦的童年,他真的会毫无芥蒂地和她谈论爱?
他恨她,可是这种于事无补的恨,打不到她身上,反倒是自己最崇敬最爱的母亲,因为这个少女,将拳脚,冷脸全部倾倒向他。
于是他哄骗自己,没关系,我爱她,因此母亲朝我发火,只是我在替她受难,我是甘愿的,因为我爱她啊。
不,他不爱我。
这正是事情的真相了,我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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