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节(3 / 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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袍子落到祠堂一角,堆到地上,好像被风吹一样,一直在抖动。在昏黄的祠堂内,远远看去,袍子上似乎有红色滚动,就象鲜血在流淌。
“初霜,看看哪个管事在附近,让他进来。”
“是,姑娘。”初霜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,就带进来一个姓杜的管事。这个姓杜的管事管着回事处和礼品处,是大太太杜氏的陪房,今天才跟沈慷父子过来。
“二姑娘招呼小人有什么事?”杜管事显得很傲慢。
沈荣华并不在乎他的态度,指了指袍子,说:“杜管事,过去将那件袍子拣起来。那件袍子是祖父生前的心爱之物,大伯不能亲自拣,你替他尽尽孝心。”
“你……”杜管事看到那件袍子就发抖,不愿意去拣,恨沈荣华给他的差事。
“什么你呀我呀的?有这么对主子说话的吗?”周嬷嬷站起来,冷冷瞪了杜管事一眼,说:“宁远伯府也是两朝旺族,能随主子姓的奴才都是有脸面的。我家姑娘虽不是大房的主子,却也不能让你一个奴才指斥,没的丢了大太太的脸。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杜管事抬手指着周嬷嬷,却无话可说了。
“去拣。”沈荣华眯起眼睛看着杜管事,“别再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杜管事见沈荣华目光冷厉,知道自己若不去拣袍子,肯定会有更麻烦的事等着他。他极其无奈,犹犹豫豫走向袍子,拿起来时看到袍子上有血,又有东西掉落,发出脆响,吓得他一下子跳起来,赶紧扔掉了袍子。初霜快步走上前,绕过杜管事,一把抓起袍子搭到他肩膀上,又拣起掉落的东西。
“姑娘,是一块玉石印章。”初霜把一个两寸见方的玉石印章呈给沈荣华看。
沈荣华接过印章,看了看,喃喃道:“修竹老人,这是谁?杜管事认识吗?”
“不、不认识。”杜管事不象刚才那么害怕了,他看到袍子也有几处印有修竹老人的字样,那看上去象鲜血一样的东西原来是印油,当下心中警醒,“二姑娘,袍子上也有修竹老人的字样,小人觉得此事应该告知大老爷。”
“好,那你去禀报大伯吧!”
打发走杜管事,沈荣华又让周嬷嬷带鹂语去给沈慷父子问安,让佟嬷嬷去看看沈惟。还有两个小丫头,天色不早,沈荣华也让她们回房了。祠堂里只剩了沈荣华和初霜及雁鸣,沈荣华让初霜和雁鸣守在门口,初霜轻笑,雁鸣则一脸茫然。
“出来吧!那只——鬼。”沈荣华冲屋顶低声喊道。
“你是鬼、你是鬼、你是鬼,你们全家都是鬼,你们全家都是死鬼。”那只未出现,只有屋顶上传来呼呼风声,伴着风响,碎碎的唠叨声经久不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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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 禁烟
二月伊始,春寒渐减,天地间一片澄明,飘荡的风也和煦了几分。
自那日沈荣华要了指教,确定是沈阁老在那边不安心,沈慷又被踩得鼻青脸肿,篱园这几天安静了。入夜后,祠堂里还有响动,也不象那两天这么激烈了。
府里来的主子和篱园的下人对祠堂也不那么恐惧了,可还没有人敢靠近,因为“老太爷”惦记儿孙,还没走。指教也给了,“老太爷”因什么事不安心也暗示了,只是事儿还没平复,依旧不能让“老太爷”放心地走。“老太爷”暗示的事儿要想平复必须沈家现任的当家人出面,可沈家的当家人已经卧倒几天了。
那日,沈慷父子一进祠堂的门,祠堂突然起风,沈慷就被沈谦昱撞倒,又被压住了。随后,也不知道有多少只脚踩蹋了他,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践蹋了他。总之,沈慷伤得不轻,这次的跟斗栽大了,看来“老太爷”是真的生气了。
沈谦昱刚满十六岁,正是筋骨最后发育的阶段,又有沈慷垫底,他只受了些皮外伤,还不算重,也好恢复。沈慷的情况可就差强人意了,他的鼻骨断了、手筋拧了、脚腕崴了、肋条骨还折了两根,身上青一块、紫一块,破皮红肿的部位比比皆是。直到昨天,沈慷好不容易才醒过来,看到自己成了这样,又气昏了。
沈荣华这几天天天守在祠堂,亲自洒扫收拾,更换供品香烛,抄经念经,哭诉祷告安抚,夜深了才回房睡上几个时辰。她本想信守承诺,沈阁老一日不安心,她就一日不吃不喝。周嬷嬷担心她身体承受不了,反而更添烦乱,就和江嬷嬷及佟嬷嬷带下人苦求,沈荣华才把不吃不喝改成只进清茶果品,不沾油腥。
“姑娘,明天是二月二龙头节,咱们还过节吗?”周嬷嬷小心翼翼询问,这几天,篱园出了这么多事,周嬷嬷不知底细,只怕一行一言不慎会牵连沈荣华。
“过,当然要过,以前怎么过,今年照例就行。”沈荣华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付,略去前世七年的记忆不说,她以前过龙头节都是府里。今年这个龙头节不但她不能回府,篱园一下子多了数名主子,怎么过还真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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