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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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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氏笑道:“大人这又是唱的那一出,我这悍妒的名声被你这么一跪,可真是跑不脱了。日后大人想起,可不是个将我休弃的好由头吗?”

赵义怒道:“娇娇,你说这话没良心,我什么时候想过休弃你?”

“呵呵,你出门办差,一回长安城就吼着要将我休弃了,难道你忘了。”,林氏又画了几笔,吹了吹墨色,方淡淡道。

一口血就憋在了嗓子眼里,赵义的确是说过,若不是女儿娇娥,早就犯下大错,让严贼得逞了。

自知理亏,赵义垂下了脑袋。

借广哥讨好不行,还有聪慧貌美的好女儿娇娥啊。赵义有些懊恼,怎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女儿呢。

连着送了几天好吃好玩的,娇娥享受着这样的慈父宠爱,觉得这个滋味也蛮好。

终于有天,赵义憋不住向女儿求教。

娇娥这才帮着阿父分析,“阿父,您这样是不成的,您得想想,阿母最爱什么,最在意什么。”

赵义的眼睛亮了又暗了,一直以来,都是林氏照料着他,体谅着他。

“阿父,您若是真对一个人好,自然是那个人在意的,喜爱的,您都得放在心上,时时想着让她高兴才是啊。”

这样的话,赵义第一次听到,他发现自己对林氏是喜欢的,但却只是喜欢,并没有从林氏的需要上去好好想想。

而林晖一直都在这样做,只有做的比林晖好,才能胜过林晖。

这个念头一出来,赵义顿悟了,当年自己一直别扭着,真是愚蠢到家了。

怎么讨好林氏,让林氏高兴呢?

☆、 赵兴

别扭的赵义不得不承认,林氏现在最上心的是三个孩子,他是远排在三个孩子之后的。

广哥和娇娥都在林氏身边,只有兴哥在太学里埋头苦读,很少回来。

上次生辰宴,林氏没有见到赵兴,嘴上不说,心里很牵挂,宴后派人送了好些吃的用的给大郎。

兴哥一心想在今年年底通过太学的策试,好被选官。太学每年的策试通过的人数很少,只有十几个名额,博士官弟子众多,兴哥想要脱颖而出,就只有头悬梁锥刺股的卖命苦读了。

赵义是理解大郎的,做学就必须吃苦,所以即使一年半载见不到兴哥一面,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,反而觉得林氏的慈母心肠会坏事。

但是如今,赵义想,圣人都说,文武之道一张一弛,不如接大郎回来和家人团聚,又让林氏高兴了,让大郎放松一下心境,能更好的求学。

想到这一点,赵义便兴冲冲地去了太学门口,等着接大郎。

兴哥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善意吓了一跳,听了门房来传,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,便急匆匆地往外赶,连博士官弟子的袍服都没有换。

博士官弟子都是还没有功名的儒生,所以都穿着白绢做成的方领宽衣大袍,系着宽宽的带子,带着高高的冠帽,行动颇有些不便。

赵兴心急,手中又拿着竹简,走的步子快了点,一不小心在小径拐角处撞了位博士官。

“严博士,学生匆忙行路,冲撞了您,对不住,对不住。”,赵兴放下手中的竹简,行了个大礼。

太学共有十五位博士官,其中一位是总管太学的博士祭酒,余下十四位,分别按照家传所学来教授各经。

严彭祖是教授《春秋公羊传》的博士,在太学中声誉甚高。

赵兴虽然修的是《尚书》,但也听说过严博士的大名,如今冲撞了严博士,脸涨得通红。

“君子不重,则不威,作为太学生,一言一行都体现了一国之教化,行为举止均需端庄得体为好。”,严彭祖淡淡地道。

“谢谢博士指点。”,赵兴退到一侧,低下头,静静等着严彭祖离去。

看了赵兴一眼,严彭祖有条不紊的迈着步子离开了,虽然容貌平庸,衣袍有些旧,但带着高高进贤冠,佩戴着玉质宝剑的严博士依然给人一种巍巍名士之感。

赵兴望着严博士的身影远去,这才松了口气,捡起竹简,往大门赶去。

父亲在门外来回踱步,自他入学以来,父亲就从没有往太学传递过什么东西,更不用说在太学门口等他了。

“阿父,可是家中有什么事吗?”,兴哥连忙上前,行过礼后,便匆忙地问。

“有事也没事。”,赵义看了看穿着儒生袍服的大郎,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吾家大郎已长成的骄傲来。

赵义如今才是秩俸六百石的高级官吏,按照大汉朝太学生入学的规定,秩俸六百石及以上的高级官吏家的郎君可以免试入学,大郎完全是凭借自身的本身跻身于几百名太学生之中。

也许以后广哥会因为赵义的缘故进太学求学,但如今的兴哥完完全全是靠自身的本事做的博士官弟子,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赵义都称赞兴哥是个读书苗子,在做学问上远超过自己良多。

这样的儿子不亲近,不喜爱,真是被油蒙了心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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