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节(2 / 3)
去想帮楚公子挡那一掌,恨不得那一记夺命掌是拍在自己胸口上,却没来得及挡住。
随琰是以鼻息辨人,鼻永远比眼要慢,因此也就慢了那半拍。
他闻出来了,嘶声大叫,“是个鬼卫!!!!!!”
温热的血从楚晗鼻子嘴角流出来,沿着耳根和脖颈顺势流下。他身体绵软,被黑衣美男抓起扛在肩上。美男另一条胳膊随即就被灵蛇缠住,那二人扭身厮打一团……
楚晗脑子还是清醒的,明白自己竟然犯了一个不能饶恕的错误。
他认错人了。
打伤他的显然不能是九殿下,也不应当是被九爷借用霸占的澹台敬亭。
他眼力算是不错了,竟然三步之内上当,除非这鬼卫也会易容,贴了一张高级蛇皮面具足以乱真。又或者,这人长了一张与澹台敬亭一模一样的脸,不可思议。
他大头朝下被那人扛在肩上,全身血往头部涌去,粗喘道:“你是谁……你长了一张澹台敬亭的脸……”
前来讨债的美男掌风凌厉,打斗中游刃有余脸不红气不喘,眼一亮厉声问:“你果然也知澹台敬亭?你们将他囚在何处?!”
楚晗一下子想明白了,他遭遇的大约是个什么人。
只是剧烈疼痛让他气息混乱,进出气儿都会出血,口不能言。
讨债美男敢只身闯入左使大人布下的水阵,显然就不是功夫粗浅的凡夫走卒,不是前来探路的普通奸细。这人以黑巾裹住头发,只露一张白面,单手与随琰斗掌毫不落下风,手中无刀胜似有刀,论厮打掐架功夫比凤飞鸾都不弱,足够与房千岁战上三百回合。这鬼卫是个绝顶高手!
随琰甩开响尾,以蛇鸣报警。八卦水阵十六路灯火如绵延的烽火一路燃起,亮如白昼。从水帐四周以及蒲团苇草之间霎时间甩出无数条灵蛇,昂头吐信,甩动成鞭子样抽向来犯的敌将。
……
小千岁事后一定万分后悔,他就只这一夜多愁善感了一回,躲起来抽闷烟治愈心情去了,没有陪在他的楚公子身边。他如果在,一对一不会落了下风,楚晗不至被劫。
老七和老八两人从帐篷里跃出,单膝跪地上膛点射。
那人却是金刚不坏之身,比鬼车还结实,几处大穴都不吃枪子。八爷不信这邪,很勇地揉身上去与那人近战搏斗。然而水草无根,他一个站不稳就被踢下水去。
神秘现身的鬼卫美男其实也不擅水战,又自知势单力孤,车轮打法吃亏,因此并不恋战。这人扛起楚公子腾身一个很俊的后翻,瞬间撤出包围圈,落在几丈外灯火映照下暗藏波澜的水面上,踩住脚下一块蒲团。
远处沼泽边缘突然立起十数名铜甲兵,拽动长索。
黑暗中肉眼难以辨析,那些个又细又韧的长索,原来拴在这人身上,避免这人进了八卦水阵迷路出不来。
随琰是左使大人亲口吩咐的左右随侍楚公子的贴身护卫,担着重责,这时急得眼都红了,大叫一声跃入水下。他化作一道白光掠过水面,劈波斩浪杀向试图逃跑之人。抖起的漩涡将四周浮草全部倾覆,搅入大沼泽。
然而这鬼卫也有备而来,一连串动作太快了,竟然就凭借索绳的拖拽力,飞似的“水上漂”掠过水面。这人身法诡异矫健,光速逃出大泽,跃上陆地!
翼蛇兽禺疆驮着他家殿下出现在云端。房千岁还嫌蛇兽飞得太慢,从云中跃下,无凭无依就这样直接坠落,发丝凌乱,双眼被陆地上一片火光映得通红通红……
被烟火染成暗红色的夜空下,房千岁从空中大步流星飞下来,追向劫走楚晗的铜人军。沼泽之外埋伏的铜人突然挣脱出掩体,摆开剑拔弩张的阵仗。没料到这拨青铜部队亦阵法奇绝,一排排密集的带火灵箭逼得他无法近前。
房千岁眼眶被灰烟燎红,赤目银发在半空抖开衣袍。他挥开一把火箭,头发耳朵着火了,被迫由天而降坠入沼泽灭火……明式火铳向水族阵营疯狂喷射火药弹,黢黑的烟柱升空,烟尘在四野弥漫……
楚晗在昏昏沉沉中感到四肢血脉冰凉,身体像坠入深潭水底,又像沉入寒凉彻骨的冰窖。不能动弹,稍微动一下就胸口疼痛。
昏迷中有人解开他的衣服,察看伤处,帮他擦拭、疗伤。
他眼前是澹台敬亭俊美的脸,又或者不是澹台敬亭。讨债的鬼卫浓眉长脸,神情冷峻倨傲,不疾不徐替他揉着胸口,然后以粗粝的手指扳过他脸:“你这人究竟又是哪来的?我原本只是进入水阵打探,想摸到敬亭的踪迹,谁知你眼力那样好,离那么远都能瞧见我。你自己撞上来还暴露我藏身处,逼我出手,受伤死掉你可休要怪我,怨你自己不走运吧!……”
给楚晗揉胸的家伙,手法很不温柔,没轻没重痛得要死,忽而把他揉得疼醒,再揉昏过去。楚晗几次仰脸陷入昏厥,再被疼痛和咳嗽带来的窒息感呛醒。
黑衣男子摘掉缠头黑布,露出很俊的相貌和头顶盘绕利索的发髻,周围人影不停晃动。
美男又对旁人说:“我那日明明在大漠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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