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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计其庶 第73节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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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推开窗子,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,大声对外说道:“那丫头哭嫁呢!她婆婆来送聘礼,我叫她家去待嫁,她不好意思了,死活不肯走。只好叫安儿拉着走,回头使人把她的铺盖家伙连带嫁妆送出去。我又不得闲儿,姑娘家一辈子就一回的事儿,哪能委屈了她?可不得叫她娘老子自家办的热热闹闹的!哪知她还不曾上花轿,就先哭起来!”

众人不明就里,哄堂大笑。几个路过的仆妇都说:“不舍得主家也是有的。”虽然聘做地主家的娘子说起来好听,但生活条件却远远不如阁老府,往外发嫁真乃亦喜亦忧之事,大伙儿倒挺理解振羽的眼泪。既无热闹看,来来往往的人也就没了兴致,各干各的事去了。

待庭瑶从正门绕进来,庭芳已关了窗子,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原样。庭瑶便压低声音问:“说吧,所谓何事?”

庭芳道:“我竟是坐实了四阎王的名声了。改明儿寻个由头,把袁家扫地出门。咱们家要不起那样蠢的奴才。”说着又冷笑,“我也真够厉害的,统共三房人,硬是每房叫我撵走一家子,日后只怕没人敢来我面前晃了。”

庭瑶还不知原委,忙问:“袁家出什么幺蛾子了?如今咱们家可乱不得。”

庭芳顺了口气才道:“我好心把她家闺女许给岳家,他们家张嘴就是二十两金子的聘礼!好大脸!”

庭瑶目瞪口呆:“二十两金子?不是二十两银子?你不是听差了吧?”二十两金子相当于二百多两银子,若非京郊良田,就可以买四十亩。每亩约出产两石左右,即约二两银子。也就是说,四十亩田每年都产出八十两的收益。秦氏的嫁妆也比二十两金子好不到哪里去,不然她也不会在婆家说不上话了。庭瑶哪里肯信袁家如此大胆,再次确认:“再去问问,别是听错了。”

庭芳摇头:“岳家举族凑聘礼。倘或只要二十两,哪里就要求到魏娘子头上,想砍价了。他们家实诚心,问我十六两可使得?他们家百来亩田一个独生子,二十两银子何需问人借?只怕随手就有。何况我替振羽预备的嫁妆都不只二十两银子,便是一时不凑手,不拘哪里借了,哪怕高利贷呢,都随便还了,借一百个胆也不敢来跟我砍价。消遣我呐?”

庭瑶眯起眼:“袁家想做什么呢?”奴仆没有私财,便是主家有赏,也只是使用权,并没有所有权。譬如平儿与安儿当时被送来时,所有的金银首饰,实际上是过手到了庭芳手里,而非平儿安儿所有,因此才是份大礼。只不过像叶家这样不差钱的人家,真到发嫁丫头时,懒的去算历年赏赐,统统当做嫁妆了。振羽往日的赏赐就全与了爹妈,自家通只剩几件体面的衣裳还算值钱。庭芳又特特打了好些银饰,预备她结婚时带。生怕她丢了面子,将来夫家不尊重她。

哪知一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,庭芳当然不高兴。最恨的是还是她做的媒。败家媳妇毁三代,她跟岳家前日无仇近日无怨,坑人呢!将来魏娘子还要不要在乡间做人了?袁家从爹到女儿都脑子有水,庭芳肯定是要抽板子的。不说旁的,单说亲疏远近,庭芳就不会让袁家祸害自己亲舅母。吁了一口气,才道:“我还得见岳家娘子一面儿,真是嫌我不够忙!”

庭瑶嗤笑:“谁叫你拿丫头当妹子待。”

庭芳翻个白眼:“我看错人了还不行?”

庭瑶抿嘴笑:“算叫我逮着你干蠢事的把柄了。”说着就站起来拉庭芳,“丁点大的事儿就别烦心了,一个丫头,不好了丢开手,也值得耽误你的功夫。且随我去替我算一回账,管一回事。哪个不比个丫头重要了?”

庭芳才懒的去搭理作死的人,跳下炕来,冲安儿吩咐一句:“明日唤魏娘子同岳娘子进来,我有话同他们说。”便挣脱庭瑶的手,不耽误庭瑶做事,独自往上房去了。

喵喵喵

振羽哭着回到家中,袁父袁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。怵着铁塔一般的安儿,直熬到安儿走远了,才围着振羽追问。振羽压根就搞不清楚状况,只得抽抽噎噎的道:“姑娘知道你们收聘礼的事,好似恼了。”

袁母奇道:“她恼什么?”

袁父想了想:“莫不是恼我们没往上孝敬吧?”

袁母皱眉:“不至于吧,她那样得宠,身上穿戴的都不只二十两金子,哪里就看的上了。”

袁父道:“你休找借口,不然她恼我们什么?嫁女收聘礼,天经地义。我原就说了得孝敬大头,偏你小气不肯。她再风光也不过是个庶出,想补贴舅家,可不得要钱么?如今好了,女儿叫撵回来了!是我糊涂了。这可怎么是好?”

袁母急道:“谁知道她一个千金小姐那么看重钱财!也未必就是恼了聘礼,我说百……振羽,不是你想着就要出嫁过好日子,便不用心伺候姑娘了吧?”

振羽哭道:“真个是为聘礼恼的,才魏强叔不提聘礼时还好好的。陈五爷胡闹,她都没生气,只叫罚抄书。她真个心情不好,陈五爷胆敢闹她,哪回不叫她拿脚踹。只她又不似想要金子的模样儿,她又不缺。我也不知道她气什么。”振羽难过极了,虽然庭芳不曾多说什么,但她知道,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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