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节(3 / 4)
另一个,则是于异。
于异本来站在侧后,这会儿便跨步而出,站在了前面,却顺手取了酒葫芦出来,先仰头灌了两口酒。
万民齐跪他不跪,把酒白眼向青天,这也太刺眼了,台下顿时一片吁声。
这时神兵大队分开,显出一名神将,四五十岁年纪,高大威猛,两晴如电,盯着于异,他边上一名小校喝道:“下面何人,见了荡魔大都督如何不跪?”
青州荡魔大都督名叫邓愉,照规矩,荡魔都尉上任之前,先要拜见他,授了打魔鞭,这才能上任,但于异上次的打魔鞭官袍都是吴承书给带来的,就没见过邓愉,所以不识,不过看了这排场,又喝出了官名,自然是错不了了。
于异斜抬了眼睛,与邓愉目光一对,一呲牙:“本人于异,上跪天,下跪地,中跪父母师长,你算什么东西,敢叫我下跪。”
邓愉脸上怒光一闪,眼中精芒暴射:“原来你就是于异。”
“没错,正是你家于爷。”于异大刺刺点头,仰头又灌了口酒,宋祖根就站在他后面不远处,他虽没下跪,但膝盖其实有些发软,看了于异这气势,无由地膝盖就硬了起来,胸脯挺了挺,竟也就那么昂首直视着邓愉了。
邓愉盯着于异,于异回眼看他,恰是针尖对麦芒。
眼见压不住于异气势,邓愉哼了一声,他能当到大都督,到也有点气量,并没给于异一句话就气得跳起来,却转眼看向张品生,喝道:“你就是前九皋县土地张品生。”
“没错。”张品生昂然点头:“正是二十年前给你们污为疯子的张疯子。”
张品生虽老,却是老而弥辣,白须飘飘,双眼中却仿佛是有火要飘出来,邓愉到仿佛不敢跟他对视了,事实上他做为荡魔大都督,庆阳府那点子事,怎么会不明白,自然也知道张品生是给冤枉的,不免就有点儿心虚,然而眼光在宋祖根何克己脸上一打转,何克己固然眼光如匕,宋祖根那老断手居然也一脸挑战的神情,可就让他有些郁闷了。
来之前,他都查过,知道何克己不过是个主薄,宋祖根更只是个小兵头儿,还是个断手,而他是堂堂荡魔大都督啊,什么时候,主薄小兵也可以挑战大都督了。
不过当邓愉眼光再转回于异脸上的时候,他明白了,这些人骨头这么硬,都是因为于异在撑着。
“于异,你是风雷宗弟子?”
邓愉为什么这么问?因为他调查过,知道上次于异来献靴,是白道明陪着来的,吴承书也证实,于异是叫白道明师叔的,虽然白道明虽给风雷宗除名,但江湖上人人知道,他出身风雷宗。
“风雷宗?”于异嘴角一撇:“风雷宗算个屁啊?”
他一直没想明白,想想烦了就不想,到这一刻才下定决心,他也想到了,邓愉之所以这么问,必然是他与白道明去献靴的事给邓愉问到了,那就还是不要牵扯到白道明吧,更何况还有个师娘,至于薛道志李道乾,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于异不死,总有收拾他们的一天。
身为一派弟子,绝不可能对师门不敬,即便要撇清,言词上也不能过份,而于异这会儿的神情,一脸不屑不算,居然说风雷宗算个屁,他若出身风雷宗,那就是大不敬了,邓愉心中的一点怀疑,顿时就化于无形,皱眉道:“那你出身何门?”
于异却懒得眼他扯了,下巴一抬:“你来查户籍啊,吱吱歪歪的象个娘们,你摸摸胯里,还有卵子没有?”
“放肆。”
邓愉确实是想摸清于异的来历,不是邓愉的气量大得能包容一切,而是于异做的这事,亘古未闻,实在太惊人了,敢做这样的事,不是一个胆大就够了,必然有实力撑着,而于异年纪轻轻,身子也单瘦,皮包骨不过百斤,邓愉实在想不出他有多少本事,他自己不过尔尔,那就是他身后有人,邓愉混官场的,可不想轻易得罪那些大世家大门派,但于异如此粗野,却终于是将他激怒了,微一偏头:“谁与我拿了这狂徒。”
邓愉手下,有四大都头,雷风,古弦,崔潜,朴无声,雷风上次给于异一鞭打得吐血,这次虽然也来了,缩在后面,其他三个却还不知道于异的厉害,内中,古弦与雷风素有旧怨,这时一步就窜了出来,抱拳道:“大都督,古弦请战。”
为什么古弦这么急?很简单,他与雷风有怨,这会儿雷风输了,他在一边偷笑还不过瘾,如果能打赢了于异,那就是抽雷风的脸啊,这机会太难得了,所以不能让别人抢走。
邓愉看他一眼,吐一个字:“准。”
神兵队中,立时响起隆隆鼓声。
古弦跨步出阵,到于异近前二十丈外,戟手一指:“狂徒,速速束手就缚,否则叫你碎尸万段。”
“好多屁话。”于异嘴一撇,蓦的跳将起来,立在空中,一声暴叫:“看打。”随手一抛,把打魔鞭抛了出去,那鞭迎风变大,有丈二长短,照着古弦兜头打过去。
那天雷风败退回去,却是在中途迎上邓愉大队,当然细细禀报了战况,古弦也听到了的,说什么于异能将打魔鞭长大到两三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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