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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府墙真高 第39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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忧道:“公主,虽说您少时便和老夫人亲密,但毕竟婆媳关系难测,你瞧大夫人挺着个大肚子去安抚呢,咱不去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?”

我轻轻戳了戳寒露额头,数落道:“你呀,想的太多,难道以为这府里还有争宠一说?”说完我又想了想,思忖道:“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,我们是该去探望一番,以尽晚辈之礼。”

带着寒露前去的路上,我还在诧异,苏太尉虽然有些耿直,但对夫人素来温柔,怎会闹矛盾以至于骂哭妻子呢?就算骂哭了,没得允准,下人敢把这件事告诉顾芜?这不是打了长辈的脸吗?

我百思不得其解,一进门就听见苏夫人哭的撕心裂肺,那哭声令我闻之一僵,像是受感染一般,莫名的心里也开始揪得难受起来。

院里更无一人守着,大约是婆媳说话,都将下人遣散了。

我快走几步,刚要敲门,就听见苏夫人一声怒喝:“为什么会走失?为什么不派人去找?从知干什么吃的,他怎么做的这个兄长?”

顾芜哽咽着低声劝告:“娘快别哭了,别动静闹大了让公主知道。”

寒露浑身一颤,朝我投来眼神,启唇欲说什么,被我抬手止住,我的心脏跳的飞快,激烈得几乎听见“咚咚”的声音。

她们要瞒着我,瞒着我什么?

苏夫人的哭声果然小了几分,却分外揪心,“前几日他还写信让我照顾好阿翎,我现在该怎么说,阿翎从前就依赖他,听说他受伤都要难过好几天,我现在该怎么跟她说……”

这个他,是……

我“啪”地推开了门,望向惊诧的二人,面无表情:“行止他,怎么了?”

苏夫人泪眼婆娑,扑过来搂我,“阿翎,你你别难过,你要好好的。”

我为什么要难过,我还什么都不知道,我十分冷静。

“他到底怎么了?”我紧掐掌心,一字一句。

“前几日行止带领的一队人马诱敌深入,被负隅顽抗的敌人驱进雪山,不见踪迹。”

说这话的是苏太尉,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后,干脆直率地撕开真相。

“那为什么——为什么要哭,既然走失了,就去找啊,为什么要哭,苏行止还没有死,他还没有死!”

“明璋,找过了!”苏太尉眉头紧蹙,鬓角白发刺目,“四月十九走失,距今已经七天了,你要知道,雪山里头什么都没有。”

没吃没喝所以认定他死了,你们真是不够了解他,他可聪明着呢,他是苏行止啊!

你们找不到,我去找,我要去找他,我一定要去找他!

我跌跌撞撞的往外跑,眼泪不受控的直往下掉,我不信,我不信他会就这样死去,我不信他会抛下我独自离开,他曾答应过我珍重自己,他曾承诺过要爱护我一辈子,我不信,我刚刚触到的幸福,就这样,和我永别。

心一抽一抽的疼,原来不但醒着,昏迷的时候也能感受到那种疼痛。

我已经醒了,但眼睛肿的难受,不想睁。寒露和秋分在一旁悄悄说话。

“你没瞧见今天白天那会儿,公主都快急疯了。”

“这事这么大,别说公主,就是我们听了也心慌啊。公主好不容易和驸马两情相悦了,又出了这事,换谁谁受得了?”秋分埋怨不已,“你说这大公子也是的,也不知道维护自己亲弟弟,还准允他打头阵呢。这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,咱们公主……”

“别胡说,我相信驸马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躺在床上,听着她们的对话,只觉五脏六腑早已绞成了一团麻花,不知痛为何物。

好容易两情相悦,到头来黄泉两茫茫?笑话!

在没有亲眼看见尸首之前,谁的话我都不信!一个字都不会信!

作者有话要说:  嗯,那个喊苏行止生包子的小伙伴,我现在好方~

☆、父女

翌日,我一切如常,不哭不闹。

许是我这样令他们觉得失望,他们派人盯紧我,顾芜更是挺着大肚子一天来次,还总是紧张兮兮地看着我。

我知道她们担心什么,可惜我不会疯,更不会死,我要做的事情还很多,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之前,我决不允许自己沉湎伤痛。

下午我整理了一下,请旨进宫。当时柏相也在宫里,正和父皇抱怨女儿大了不听话,父皇瞥了一眼刚进来的我,亦笑:“漫说清儿,朕的丫头也不听话。”

我的鼻子一下酸了,定了定心,朝父皇嘟嘴撒娇:“父皇又冤枉儿臣,儿臣哪里不听话了。”

父皇听后只弯了弯嘴角,倒是柏相开怀大笑,跟父皇笑说道:“陛下您瞧,公主恼了。”

父皇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,我握住他手,枯瘦苍老,虽说帝王养尊处优,可这些年风霜侵染,早将当年的伟岸壮硕的父亲磨砺成了一个老头子,和寻常百姓一样,霜雪暮年的老头子。

我把额头贴在他的掌心里,拼命忍住眼眶里汹涌的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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