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大事不好了 第71节(2 / 4)
笑起来,“你漏算了一个人。”
“您是说宁王?”
微生玦点点头,“你可是觉得,这回三位皇子皆得了势,而独独他大败了一场?”每每说起宁王,他的眼中总带着棋逢对手的快意,“你太小看皇甫弋南了,偏偏他才是这里头最大的赢家。”
柳瓷愕然。
“四月前他在归京途中遇伏,吃了个大亏,怎能不想法子讨回来?宁王遇刺案,其意有二。其一,拉开大昭出兵岭北的序幕。其二,离间老四和老六的合作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,这二人在此案中的分歧已令他们的合作走向破裂?”
“钦差仪仗里的杀手是老六安排的,他为自保自然得主动请缨参与查案。而老四安排的杀手却是江湖人士,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,他因此心生歹意,想将老六给揪出来。尽管最后,老皇帝为大昭能够顺利出兵岭北,以亲王之位与老四做了笔交易,令案子朝着有利于老六的方向走了,可两人间的嫌隙却已经生了。别看他们表面还是风风光光,和和睦睦的样子,这两人已经没有同心协力对付皇甫弋南的可能了。”
柳瓷默了默,似乎在消化这番话,半晌感慨道:“宁王好心计!”
“不仅如此,还有十一皇子。”微生玦笃定地笑笑,“你可知他为何会入狱?”
“应是遭人诬陷。”
“谁?”
“从金銮殿那场闹剧看,似乎是凭阑?我可不记得她落过什么病根,况且,以她那好脑子哪那么容易中毒?”
微生玦笑着摇摇头,“恰恰相反,凭阑没有诬陷他,而是在救他。”
柳瓷一愣,“主子,你们聪明人的心思可真不是我等江湖儿女能看穿的,您还是给我解释解释吧。”
“纵观皇甫皇室,太子死了,老二早夭,老三年轻时行兵打仗落了残疾,早就退出朝野,撇开这三人,如今还余八名成年皇子。”他将面前沙盘上各色旗帜排列组合,“真正有实力、有可能坐上那个位子的有三人,老四德王、老六、老九宁王。老五与老八拥护老四,老七与老十跟随老六,独独十一淡泊寡欲,保持中立。太子倒台,夺嫡之争愈演愈烈,而老四与老六却都争取不到十一的支持。”
“得不到,便毁掉!”柳瓷恍然。
“没错,宁王尚且光杆,因此,宁可毁掉十一也绝不能令他为宁王所用,亦或者,让他成为第四个竞争者。所以,诬陷十一的正是缺席了满月宴的老四,毒是他下的。”
“那凭阑和宁王是如何救出十一皇子的呢?”
“将计就计,先顺着老四的陷阱去,再在外头替十一皇子销毁所有不利于他的罪证,顺带在三法司里做些手脚。三法司分刑部、大理寺、都察院,可不止是他沈纥舟的天下。”微生玦说到这里眯了眯眼,“当然,以皇甫弋南的能力,原本也可以不让十一皇子遭这份牢狱罪的。”
“三月牢狱折磨足够改变一个人的心志,哪怕十一皇子再淡泊寡欲,再不愿参与朝争,也不可能对诬陷自己之人无丝毫愤恨。让他遭了罪,再救他,如此,他便能为宁王所用。”柳瓷深吸一口气,“宁王向来心狠手辣,可凭阑却是嘴硬心软的,这回竟没阻止他。”
“成大事者本就容不得心慈手软,何况凭阑与那十一皇子也是非亲非故。”他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什么,“距离皇甫弋南遇刺也过去四月了,凭阑的伤该好了吧。”
柳瓷默了默,“说起这个,正要跟您讲件奇怪的事。”
“嗯?”
“宁王府守备森严,我们的人难以打进内部,只得从太医院院判何大人府邸入手。我将收集来的密报仔细翻了翻,发现何家每三日便有一辆马车来回宁王府,车迹行踪隐秘,一连四月,风雨无阻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宁王府有人病了?”他蹙了蹙眉,“凭阑当初所受都是剑伤,没道理这么久还不痊愈,也绝对没有三日医治一次的必要。”
“会不会是喻妃病情恶化?”
他摇摇头,“以我对皇甫弋南的了解,他不会将喻妃留在王府,那里头住着的八成是个幌子。”他霍然抬眼,“这么说来……难道是皇甫弋南?”
……
十二月二十三,小年夜。
宁王府后堂回廊里,女子伸长腿靠坐在廊下,垂眼看着一缕细雪被风卷进来打着旋儿落在鞋尖,她抬手微微笼了笼身上的雪色狐皮大裘。
这是今冬的第三场雪了。北国的冬天比南国冷许多,可即便如此,她却总爱自顾自坐在这个回廊里吃冷风。
四月前,吕仲永第一次来王府时曾无意问起,说这回廊到了冬天一定很美吧,她当时嫌他啰嗦随口答了句“也许”,真到了冬天却不知怎么想起要来这里看看。初来时觉得也不过如此,直到有一回霁夜和皇甫弋南来过,忽然就发现这回廊挺耐看的,当然,除了风大这点不太好以外。
穿越一年多,她几乎一刻不停地面临危险,见招拆招忙得无暇他顾,即便在宁王府住了数月也从未真正将这里当作家,因此吕仲永说的那些景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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