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间意识到,他留不住这人了。哪怕用尽他所能想到的一切手段,却依然留不下这人片刻眷顾。
韶华,我来与你商量婚期。叶慕辰不自觉放软了声调,一向冷硬的眉眼中情意缭绕,仿若看待平生最珍视的一件宝物。
生平不展眉,只因未见到他的韶华罢了!
南广和垂眸,嗤地笑了一声。那位诜姑娘
与她有甚关系!叶慕辰蹙眉,截然道:叶某此生,只娶一次妻,也只瞧上了一个人。他不觉加重了语气。韶华!你该明白我的心意!
叶慕辰字字沉重,重如泰山。孤绝不肯回头。
南广和面上仍是那漫不经心的笑。抽出手,摇头淡然道:父皇赐婚谕令已颁。叶侯若仍有别的吩咐,告知父皇即可。
韶华叶慕辰犹自不甘,正待再说些什么,却听见耳边忽然飘来一句柔弱带哭泣尾音的女子话音。
公主,您就行行好,放过叶侯爷吧
众人齐齐抬目望去,却见殿娑婆花树下拔足奔来一个穿素白衣衫的垂髫少女,直奔第一重门而来。那少女头也不抬,哭的凄凄惨惨好不可怜,口中仍不忘尖锐喊道:就您这杀夫的命格,叶侯爷哪儿受的住
少女话音戛然而止,猛然停下脚步,像是终于意识到韶华宫不同往日。
第一重宫门外,荒草萋萋中立着六名带刀的叶家私兵。内侍小三儿摔倒在地。朱红色殿门半启,雪白帘帷随风轻卷,如同一场盛大而华美的梦境。高高的白玉阶上遥遥立着一玄一朱两个人儿。那两人脚下,还跪着一个著翠色服饰的大太监。
诜姑娘!止步!立在扇形中央的叶家私将皱眉,抬起手中刀鞘,拦住了这位礼部尚书之女。
诜姑娘怯怯地抬起脸,精心修饰过的面容十分秀丽,泪珠儿挂在两颊,如同一朵沾了露珠的白莲花。此刻被人喝止,一脸惊惶。
南广和嗤了一声,抬眼斜睨叶慕辰,像是在说,瞧瞧,这就是你那位前未婚妻诜姑娘。你说咱俩定亲这事儿与她无关,人家眼下可是找上门了!
昭阳十一年三月三,隋帝下诏赐长公主予叶慕辰的大喜日子,叶慕辰前未婚妻诜姑娘终于忍不住,哭哭啼啼杀入长公主所居的韶华宫外。
玉阶上,叶慕辰倏地沉下脸,环顾四周,冷声道:你们先下去!
是!那六名叶家将立刻毫不迟疑地应了,将刀鞘归入腰间,齐刷刷单膝着地行了个礼,随后转身离开。
来时迅疾如风,去亦悄不可闻。
跪在玉阶前的大太监尚喜踟蹰了一下,弱弱地道:叶侯爷,这赐婚诏令
交予本侯便可。叶慕辰接过锦盒,冷然道:公公也退下吧!
是是,老奴告退!尚喜诺诺,举袖遮住脸,面朝向玉阶低头躬身一步步退下。一身翠色太监服饰贴着脊梁骨儿,叫冷汗泡得透湿。唯恐晚走一步,惹恼了眼前这尊罗刹神!
偌大的韶华宫,一时间闲人退散。
内侍小三儿站在荒草中揉着脚踝起身,瞪了那名突然闯入的礼部尚书之女诜姑娘一眼,然后掉头,不屑地朝地面啐了一口。呸!什么玩意儿!一天两三趟地往韶华宫闯,不知羞的东西!
诜姑娘被骂的秀面通红,怯怯地朝高高站在阶上那人瞥了一眼,泫然欲泣。奴家见过叶侯爷!那声音,透着一波三折的娇软与无穷无尽的委屈。
叶慕辰蹙眉,手按在腰间黑色陌刀。
叶侯爷,奴家,奴家实在是迫不得已,这才失了礼数,还望见谅则个!诜姑娘以泪洗面,幽幽地朝小三儿行了个礼,眼睛却一直盯着叶慕辰。
气的小三儿撸起袖子,捡起掉在荒草中的竹笤帚就要撵人。
小三儿,当着叶慕辰的面,南广和不愿叫贴身内侍失了面子,遂也淡淡吩咐道,你也退下吧!
可是主子小三儿急道。
退下!南广和截住,随后又淡淡地笑了。若他当真对你主子我不利,你又能挡得住什么。
小三儿跺了跺脚,到底不敢违逆,只得拄着竹笤帚,一瘸一拐地退下了。临走仍不忘回头愤愤瞪了叶慕辰一眼。
韶华!叶慕辰却没在意这些。他叫这人如此凉薄的语气,激得心下一片冰凉。他将人深深地望着,不自觉语声放的格外轻软,目光痴迷。殿下你明明早就知晓,臣对你的心意!
南广和默了一息,随又淡然摇头道:叶侯醒掌天下兵,醉卧美人膝。叶侯的心意,孤如何能知晓。便连仙阁来使者催促孤入阁一事,叶侯也瞒孤瞒的死死的
韶华!叶慕辰立即警觉地抬眸,厉声止住他话语。
随即呛啷一声,叶慕辰拔刀出鞘。南广和只觉得眼前一晃,再看过去时,就见叶慕辰已轻飘飘如一片落叶般落至数丈外,荒草丛中。
诜姑娘起先怔怔地望着那个自幼朝思暮想的人儿,大隋朝身份最尊贵的那个儿郎,见他迎面朝自家飞过来,欢喜的眼泪都忘了擦拭。她仰面张着樱桃小口,刚想唤一声,陡然间浑身一颤。
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脖子,脖子上冰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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