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(96)(3 / 3)
气中变作了山,连绵不绝地朝南广和推过来。
南广和撞开了第一座山,紧接着是第二座山,第三座直到一连撞开了十几座优昙山后,南广和终于察觉到被他撞开的山中皆有优昙花粉。细密地,一点点地,渗透入他的羽毛。七彩华丽羽翼沾染了白色花粉,蚀骨地痒。又觉得抽的他心口疼。
南广和愤然昂首清啼,鸟喙中流焰吞吐,将空气中仍在细密纷落的优昙花粉焚烧殆尽。
崖涘于这时,抽出了一直藏在袖中的剑。
那是万年前崖涘登顶后,于云头将他打落云头的灭天剑。
南广和瞳孔微缩,一瞬间毛发怒张,尖爪勾住又一座扑过来的优昙山,愤怒地大叫了一声,直震的结界壁垒拼命摇晃。仿佛一瞬间,山河皆暗。
剑光森寒,如倾倒了天河的水,劈开了南广和的命门。划开南广和绝色的眉,令他在云海中几乎维持不住原形,肉/身内所有的灵气都汇聚在剑光所指的地方,锁定在那处罩门。
嘭地一声。
巨大的冲击力撞击开那把剑,令剑尖偏离了半寸。
剑锋自他眉头划下,割裂他的眼角。有一滴赤金色凤血,迸落在剑尖。
原来你从未入魔!
南广和叫他这一剑,劈成了狼狈人形,穿一袭朱红色羽衣,着青翠色的长裤,青丝散落在肩头。
崖涘不答话,只持剑又斩,这次却是斜斜自他额头至右肩。
再不留情。
南广和险险避开,在空中翻了个滚,双足站在一座接一座浮动着的优昙山上,长衣猎猎。
剑锋自他脚下削过。带动长风一片。
森冷的杀气如潮水侵袭。
逼得南广和不得不再次飘摇升于高空,双臂平举,身子后仰,倒退着踢出一脚,脚尖下片片冰刃朝那把剑飞旋而去。
你居然偷学了吾的道法!崖涘笑了笑。看来在下界的几十年,你虽然不擅骑射,却仍是在意九嶷山中吾那具身外身教给你的各式道法。
南广和不答,只暗自运气,在冰刃外加了一层凤血。赤金色凤血自他指尖滴落,涂抹在手中数十万把飞刃,化作赤金色火刀,热气腾腾。
南广和趁着崖涘说话的功夫,将数十万把火刀尽数刺入崖涘脚下所立的碧海之中。
火刃一入海,便发出烈火延烧的噗嗤声。火于海水中愤怒往上蒸腾,试图将这滔天碧波化作干涸的枯地。海水却延绵不绝地自虚空中涌出,仿佛在崖涘脚下有一座永不枯竭的海眼。无论他怎样用力,崖涘脚下的海水却越来越多,一处处漩涡困住了他的火刀利刃。
崖涘站在如同炸了锅的海水中,周身却毫发无伤,只是微微皱眉,手中灭天剑突然掷出,旋转着斩向南广和双足。
南广和冷笑一声,双手往下一甩,啪嗒一声,朱红色广袖呈直线垂落,瞬间绷直如两面墙壁,推开大量气波。
优昙山在两人角力时不断现出蛛网般的裂缝,自裂缝罅隙开出漫山遍野的优昙花。花朵大如磨盘,叶片青圆,蕊心中滚动着不祥的赤色。
结界碎裂。
两人自三十三天的白玉宫外一直战到天阶之上,凤影铺天盖地,在南广和身后迷雾一样层叠铺展。覆盖的三十三天尽皆无光。崖涘却始终那样淡然地,一剑接一剑地刺出。他刺的极缓慢,每一剑,却都极有力量。
一只白玉般的手,稳稳地握住灭天剑。
银发飞扬。
崖涘立在南广和对面,眼眸中平静的什么都不复存在。没有了喜爱,也不再有哀伤。只有一道又一道的剑锋,劈头朝南广和袭来。
风声鼓荡的两人再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。
南广和与崖涘一路战至天阶最后一层,停滞在南天门处。在那冲天而立的华表下,南广和脚蹬华表,踩着十几条金龙的龙头,终于亮出了兵器。
那是一把毫不起眼的剑。
居然也是剑。
崖涘停滞了一瞬,身形微晃,眼眸中一霎时闪过了怀念。却也只是一刹那。紧接着他便欺身冲过来,剑架在南广和那把毫不起眼的剑上,南广和提力来挡。两把剑交锋时,剑身皆迸出了刺目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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