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节(2 / 3)
,百忙中转头对傅望舒道:“傅公子请随便坐。”
傅望舒在商圈里行走,从未受过如此冷落,心里却气不起来。
纯真质朴刚毅强韧,骆展鹏在逆境中没有变了性情很不错,若他不是见了沈梅君就要去摸她的脸拉她的手,他很乐意培养带契教导他。
画廊后面院落不大,小巧玲珑,骆太太拾掇得甚是齐整,院里芭蕉碧绿,墙角粉紫黄白花儿烂漫,屋内布置虽不是精巧绝伦,却极是简洁舒适,引枕靠背看起来松软干净,透着一股温馨的气息。
厅里没人,灶房里有砧板杯盘的响声,想来骆太太在灶房里,骆展鹏没开口喊她,也没进灶房端山楂糕,把沈梅君按坐到椅子上,半蹲到她脚边,看着她,小声问道:“梅君姐姐,傅大公子怎么肯带你过来?没要你答应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吧?”
小孩子心眼还真不少,沈梅君失笑,摸了摸骆展鹏的头。
傅望舒不喜欢她见骆展鹏,她心中知道,今晚为何带她来找骆展鹏,她隐约也猜到,傅望舒是见她发脾气了,想哄哄她。
这种别扭的感觉不便和骆展鹏说,亦说不清。沈梅君笑着摇头,压低声音道:“那府里的太太是大少爷的后娘,一直暗里使绊害大少爷,大少爷要我帮他管内宅。”
“你帮他管内宅?”骆展鹏惊叫,又急忙压低声音,紧张兮兮道:“梅君姐姐,你一个外人管傅家内宅会很辛苦的,而且,往后让人听着,还以为你和傅大公子不清不白呢,梅君姐姐,后日《玉堂富贵》图交了以后能得三十两银子,你那时进傅府签的不是死契又没要卖身银子,赎身应该不难,你先赎身出来吧。”
真个有情有义的孩子,沈梅君眼底有些濡湿,低叹了一声,道:“卖画儿得撞巧有人要,有时十天半月一个月卖不出一幅,咱们这是还没付租帮着老掌柜卖,若是付租,所剩无几了,先积攒着,尽快把你姐姐赎出来。”
“那你呢?”骆展鹏有些难过,眼里满满的不甘和担忧。
“不需担心,大少爷不会强人所难的。”沈梅君读懂他的忧虑,笑着安慰他。刚想让他带路去灶房和骆太太见礼,傅望舒推了院门进来了。
打眼看到骆展鹏半跪在沈梅君膝前,傅望舒幽深的眸子一道闪电滑过,浑身冷洌的气息像轰隆一声惊雷炸开,沈梅君吓得一震,下意识就去推骆展鹏。
傅望舒也不说话,用力扯起沈梅君往外走。
骆展鹏半蹲着腿麻,被沈梅君推开时跌倒地上,等他站了起来追出门外,画廊外面已空无一物一人,只有沉暗的青石板泛着寒光。
“展鹏,我听着有别的人的声音,怎么?不是你姐姐回来了。”骆太太在灶下忙碌着,听得声音寻出来。
“不是,是梅君姐姐来了。”说完了,惆怅之余,骆展鹏还不忘补了一句:“梅君姐姐要去和你见礼的,傅大公子有急事找她,才急忙走了。”
骆太太嗯了一声,双手在围裙上搓了搓,想说什么,看看儿子,把到唇边的话吞了回去。
儿子还小,只是懵懂着,此时劝他放弃还不如不要挑开。
那沈梅君再好,在少爷身边服侍的人,哪有清白可言,骆家如今虽穷苦,也得娶个清白人家的女儿。
第二十七回
傅望舒拉了沈梅君上马车,沈梅君以为要回府了,不料他却对车夫道:“到漪澜园去。”
漪澜园虽是清雅的所在,可出入的男人那么多,白天去也罢了,晚上自己一个女孩儿去哪行,沈梅君启口欲反对,傅望舒没给她机会说话。
“内宅妇人粘粘软软,行事细腻有余刚勇不足,你如今的境遇当抛开束缚大刀阔斧而为,不然,别谈什么杀回去报仇雪恨。”
好像有道理,然则,行事果敢狠厉和到龙蛇混杂的地方没关系吧?
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,傅望舒接着道:“首先要从心里不把自己当弱质闺阁女儿,无拘无束敢作敢为什么地方都敢闯,若一味守着女儿家的规矩,哪来的英风爽朗豪气万千。”
沈梅君沉默了。
以前在侯府时,所受的教导这不准那不许的,被赶出侯府后,她若是守着那些规矩,和她娘母女俩早饿死了。
晚间的漪澜园灯火闪烁碎光点点,没有日间人多,还是上回那个包厢,进了包厢后,傅望舒一言不发歪靠到软榻上,似是很疲倦。
打理着诺大的商号,傅望超还经常给他找事,想必很累吧。
沈梅君迟疑了一下,坐到傅望舒身边,伸了手轻轻给他揉按额头。
傅望舒唔了一声闭上眼,似乎很享受,沈梅君于是默不作声继续按。
“唱唱小调儿。”傅望舒突然道。
见过他上戏台甩水袖,沈梅君不会再认为他让自己唱曲是侮辱自己,略微犹豫后,没唱小调,低低地唱起戏曲《中山狼》。
“……恰遇这暮秋天,来到的荒野外,热心儿招祸灾,无端小鹿心头揣。”
不是常唱练过腔的,沈梅君唱了一会嗓子有些哑,便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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