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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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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死。”希克利说。他忽然一点也不避讳把这东西说出口了。他摇了摇头,闭上眼睛往前走。

第五种羞耻(20)

……看到了光。

再怎么想也是不合理的事情吧?没有道理的吧?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——睁大眼睛、全神贯注地在森林中搜寻前路的时候,前路一片昏暗,仿佛稍微行差踏错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,于是一路上都神经紧绷提心吊胆;可是,闭上眼睛之后,反而看到了微弱的柔光在前方闪烁,路程也变得清晰起来了。

这就是死吗,希克利想。

如果这就是死亡的话,那死亡好像也什么可怕的。

“说起来,伊芙琳,我有关注过世界范围内各种濒死体验的传说。”希克利主动开口说道,“我想你应该也对这些产生过兴趣,认真地搜寻过资料吧?”

“那是当然的啦!”伊芙琳的声音在很近的距离响了起来,轻快的,活泼的,仿佛没有任何事能够干扰到她无忧无虑的好心情,“我就知道雅各也喜欢这些东西。”

“为什么我就要喜欢这些啊……我就不能是为了远离类似的处境所以才特别地去了解吗?”

“随便你怎么说咯。”

“是真的。这次我没有隐瞒也没有撒谎。我真的是为了避免出现那种情况——就像很多作品里描述的那样,一个人突然在陌生的地方醒来,发现自己走在一条孤零零的小路上,前面有一条河,河边停了一艘小船,船夫向他索要渡河的酬金,这个人浑浑噩噩地不知从哪儿摸出金币递了过去——如果是我的话,我肯定在看到船夫之前就拔腿往来路跑。”

“雅各竟然是喜欢这种神话类型的死后经历吗?我自己更喜欢另一种哦。我喜欢灵魂飘出身体后看到自己的死状,然后一直往上升、往上升,最后飞进一条光芒组成的道路那种版本。”

“你对详尽的死亡细节过分迷恋了。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来说,应该关注的是死亡本身才对。”

“你还说我呢。明明是死亡,雅各想的却是怎么能找到办法逃脱。”伊芙琳说,“这也算是关注死亡本身吗?”

“你关注的‘濒死体验’其实也是那些死里逃生的人事后的描述。我还在思考如果真的面临生死一线的时机该怎么求生,而你已经开始关注那些真正意义上经历过死亡并且幸存的事例——怎么说都是我距离死亡比较近吧。”

伊芙琳发出了笑声。她的笑声在希克利的视觉中晶亮如星海,泛着莹莹的水光。

“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这座岛上发生的事情就像电影剧情一样吗?”

“嗯。你想到了暴风雪山庄模式。真的好巧,雅各,在所有的侦探作品里,我最喜欢的就是暴风雪山庄模式。我想我们都恰巧喜欢同类型的作品——真奇妙啊,雅各!世界上有那么多人,偏偏是我们相遇了!我喜欢这种巧合。”

“也许那不是巧合。”

希克利指的是他今年执行的那些任务。从任务的范畴来说,他和伊芙琳的相遇真的只是时间的问题,就算不是今年,也会是明年。甚至于他们的相遇可以被称为命中注定:毕竟,他有着相当高的灵感,而伊芙琳……

对了。

希克利还没有观察过伊芙琳的灵感。究其原因,他从斯特兰奇博士那里学到的所有招数,光是使用——不,光是练习,甚至光是知道它们、理解它们,都会增加灵感。

增加灵感意味着增加遇到“它们”的概率。增加遇到“它们”的概率意味着死亡的逼近。

所以希克利从未用过那些魔法。倒不是说他就真的学得很好。

当他告诉博士他已经理解了那本入门书上记载的所有技巧,博士的表情堪称震惊。

想必是被他低下的学习效率所震撼了,希克利可以接受博士被震撼,可是他真的没必要表现得那么明显。

这些天才真是讨厌,他们就像另一个世界的物种一样,不了解那些在他们眼中看上几眼就能明白的东西,对普通人来说有多复杂和精妙。

同样是天才,伊芙琳就温柔亲切多了。

“每件事都是巧合。所有的巧合汇聚在一起,就变成了类似于必然、类似于命运的东西。”伊芙琳说,“不过,雅各好像对神特别感兴趣。雅各是对不可违背式的命运有所偏爱吗?”

“……说不上偏爱。只是,如果命运变得可以违背了,那真的还称得上命运吗?只是命运这个词被错误地使用了吧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就像死亡一样。”伊芙琳快乐地说,她在希克利的怀抱中摇晃起身体,“雅各是那种相信死亡就是一切的终点的人,因此对所有据此衍生出的概念都很着迷。”

“你相信死后还有另一个世界?”

这时候伊芙琳却突然沉默了。

前方的光变得越来越清晰,路径也越来越明显。希克利不觉得自己是走在森林里,周边虽然确实生长着肖似树木的东西,可那些蠕动着的枝丫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树。

至于脚下所踩着的,从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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