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节(2 / 3)
这么一个人。
从小到大,除了小时跟娘一起睡,还从没有过一个人,睡在她的枕边。
呼吸均匀,身上泛着茶香之气。静静躺在她旁边,她不小心翻身时手碰到对方的肌肤,那一指的柔滑触感。闹的她是在怎么也睡不着觉。再想到新婚那夜,她这心就好似被猫的小爪子抓的很,也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。
而这几日,对方也没在跟她做那事。她这心里啊,因为对那事好奇的很,可对方没有动静。她也只能哎,把这羞人事藏到自个儿心里。
这晚,新婚的二人依旧睡在一起,和往日不同的是,今晚屠娘在睡前偷喝了杯酒,晕乎晕乎的她倒在床上就扯着嗓子睡起来。
竺玉在旁边,听着这鼾声,用手给她盖上了被掀开的被褥,稍微搂进点,进他怀里好生睡着。
屠娘起了个大早,打个哈欠,就觉昨晚睡的真好,全赖喝酒的缘故。只是这后作用有点大,有点晕人。
她抹了把脸,提着个砍刀出门了。开起她的肉铺摊子卖着猪肉。
这卖肉的过程,自然是要和客人聊几句的,可最近每位顾客聊得内容都是“你有了相公,咋不让相公来卖肉?”
皇帝不急太监急,她这心里还不是想让竺玉赶紧来帮她卖肉,可竺玉不争气呀,这几日红疹子才消掉。得好好让他现在家学着干活才行,现在就让他卖肉,太为难他了。
可那些个相亲们哪儿知道这些,他们私下早就议论开来。
这竺玉来这算算日子也有半个月了,婚也结了,咋屠娘还没把这肉铺摊子交给他打理?想当初屠娘结婚,不就为这事儿嘛。
有人嘲弄道“屠娘家里那相公,细皮嫩肉的。能拎起菜刀砍肉?我看到时候可别被刀背砸到脚才好。”
又有人说“那竺玉长得好看得很,屠娘哪舍得让他出来干活,肯定是关在家里好好养着,你们要是窥探一下,屠娘肯定吃味。”
所以这一时半会,烟城茶余饭后的闲话全都是屠娘与她家相公的事儿。嘴里聊得全是屠娘是如何的威武霸气女子汉,竺玉如何的细皮嫩肉家里蹲。
媒婆来说过几回,她终是受不了了。这晚就一边吃着菜和竺玉商量。屠娘不想让乡亲们说闲话,把这城里人是如何说他俩的都给竺玉添油加醋讲了遍,还更加把他细皮嫩肉家里蹲的话,给重复好几遍。就想着竺玉能一拍桌如是道“居然这么说我!?我明儿就跟你卖肉去!”
于是她就顺水推舟理成章的把这肉摊交给竺玉接管,可没料到他居四两拨千斤来了句。
“别人怎么议论是他们的事,我们管不了别人的嘴,好好过日子就好。”
这话说的,如此道理,她既不能反驳。拳就跟打在了棉花上,屠娘的心是灰冷到谷底。
她认命提上菜刀,继续在猪肉摊前干活。这事急不得。
没料到的是,上午卖出个把时辰不到,竺玉竟然寻到了她的肉摊前站着。他这沿路走来,诸多相亲都跟在后边跟着,犹如众星捧月。人群里里外外堵了一条巷子,高矮胖瘦男女老少,都堆在肉铺摊前。
屠娘没想到这么大阵仗,自家相公出个门居然那么多人围观。她更惊讶的是,此刻竺玉竟然拿过她拎在手上的菜刀问“这刀,哪儿来的。”
她张着嘴巴半天,才确定此人是自家相公。立刻给他腾出了地儿,侧到旁边“我继父的杀猪刀,我也不知。”
他把刀来回看看,然后掂量了下“这刀,顺手。”
屠娘撇嘴一笑,心里乐开花,当着满大街父老乡亲的面扯着嗓子喊起来“都堆在我家肉铺摊前看啥!不买肉的赶紧给我散开!”
众人听了,不散开不说,围的更紧了。有俩个向来好事老妇率先上前在肉铺摊前一站,摸出身上带着的一串铜钱,眼神指名看向那“细皮嫩肉家里蹲”和“传闻中的水滴眉”的屠娘夫君道“给我来一节猪后腿!剁的干净利落点。”
屠娘一听,心中冒火,想不到对面率先出了个这么大的难题给竺玉。
猪后腿的骨,是最硬的地方。就连她都不能一刀下去剁的干净,少说还得分成俩次。更别说竺玉了,连鸡都怕,怎能砍断。
她丢了面子不行,自家夫君在这么多人面前可不能丢了面子,当下就跻身进来回“好嘞,一节猪后腿。”手上在不动神色拿回竺玉握着的菜刀。
可谁知竺玉把手向后一移,闪了开来。眼循着摊上那摊开的猪肉,从中找着一腿,伸出芊芊玉手一拿,把腿拖到了案板上,把屠娘推开,挥刀照腿劈下。
众人堆在肉铺摊前,只见屠娘声响道“那是猪前腿”
话落,刀下。
“砰”的一声,切开了腿不说,案板上那用了几十年厚厚的菜板,都被劈成俩半。
猪肉摊被这力度,弄得摇摇欲坠。屠娘赶紧把摊子扶稳,但嘴里还张的能塞下一个鸭蛋。众人更惊,被这“细皮嫩肉家里蹲”和“传闻中的水滴眉”一刀,整大街都鸦雀无声。
“这是猪前腿”他皱眉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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