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节(3 / 4)
了来。元和帝一瞧,这都是些老翰林,在京里,晋升无望,又过得清贫,倒不如往藩国去。做王傅,可以涨声望的。
容二老爷偏又要在这个时候弄鬼,见这几个老翰林与他实不相衬——差着五、六、七、八级呢——他再去跟元和帝反悔:“既然已经有人了,那臣还是做臣的御史吧。”
元和帝对他的印象极佳,笑道:“这可由不得你了。”两人年轻的时候就认识,玩笑也开得几句。元和帝对容二老爷,甚至比对容阁老还要随和许多。
接着,又有机灵人见容二老爷愿做王傅,必是有什么缘故,称病也痊愈了,没病的也乐意掺一脚了。元和帝看了,只管冷笑:“这会儿都来了!这样的小人,怎么堪做王傅呢?”
在名单里选了几个较早愿做王傅的老翰林,查一查履历,没有什么毛病,分予二王为傅。头一个冲出来的容二老爷反而与二王无缘,被元和帝授做了太子太傅,总领着一干王傅,教二王读书。当然,容二老爷不坐班,挂个衔而已——不知道让多少人悔断了肠子。
二王亦不令就藩,还养在宫里读书。这又让人看不透了。
容阁老直到尘埃落定,才松了一口气。心说,这圣上,还真是个麻烦的人!皇帝不能傻,也不能单纯到什么什么都挂在脸上,可要心思十八弯成这个德性,又失了光明磊落,叫人心里不舒服了。经此一事,容阁老大彻大悟,算是彻底摸清楚了元和帝的脉了——你特么就作吧!
他又对贺成章产生一疑虑:所谓给他消息的高人,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?
贺成章自己不肯说,容阁老只好接着猜。贺成章的生活很简单,绝大部分时间在翰林院里上课,旬日放假回家,翰林院那里,容七郎也在,没发现有异常。再细细打听,似乎是他妹夫过来通过消息的?姜长焕在锦衣卫,难道?
好像也不对,姜长焕实在是太年轻了。可除了他,贺成章周围也没别的能够指点的人了吧?
容阁老给姜长焕画了个着重号,在心里暗记了一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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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长焕不知道因为妻子的缘故,他被当朝阁老给惦记上了。作为一个初次担任了比较重要任务的新手,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。楚逆的事儿清算到现在,有多少事都给挖出来了。要姜长焕说,时至今日,许多人遭罪,纯是因为元和帝迁怒所致。
楚王在日,头一个捧他的就是皇帝。上有所好,下有所效,小有不妥,谁去告状?何况楚王起初表现得可圈可点,一点也不像是要造反的样子。在地方上任职的,谁没事儿跟个老实的藩王找不自在呢?
京官清贫,俸禄统共就那么一点儿,就不够一大家子嚼裹的,可不得拿点儿冰敬炭敬么?这都是成例。说出来是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收入,却是约定俗成了的好处。皇帝也得叫人吃饭呐!你不给大家涨俸禄,又不管涨价,总得给人留条活路吧?
可这些道理,是不能跟元和帝讲的。第一,冰敬炭敬本来就不合法;第二,地方上出了事儿,地方官就该先知道。
姜长焕只好去找这些倒霉蛋的麻烦。驾帖先至,本人后到,挨家挨户的请人去北镇抚司喝茶。红包收了许多,他也给这些犯官的面子,让他们好好地走进北镇抚司,而不是一根绳子捆了提回去。至于到了北镇抚司之后的遭遇,那就不好讲了。
他负责的人并不是特别要紧,那个有他顶头上司管。他所捉拿审问的,皆是些说大不大、说小不小的倒霉官儿。也就是,楚地来的银子,他们的上司分下来,再由他们分给他们的下属,这么个中间的位置。楚地有什么坏消息,需要讨赈灾款的,帮忙快点报上去。会被训斥的,诸如流民的问题,略压一压,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化不了的,也不硬撑,择个不会触怒上头的机会递上去。
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,说的就是这个。
既收了人的钱,就要为人办事。这些京官也算是倒霉了。姜长焕收了他们家的红包,只能保证不动私刑。然而进了北镇抚司,甭管先前是不是官儿,吃点苦头总是难免的。久而久之,姜长焕便由初接了差使时“一定要查个分明,显出我的能耐来”,变成了“又抓了几个倒霉鬼,老子快要看不下去了”。
过不多久,瑶芳便发现了他的情绪不对头。时值中秋,瑶芳正点着螃蟹石榴的数目,预备走礼。公中的交际往来,自有简氏和叶襄宁负责,瑶芳这里准备的,是二房自己的一些事务。这个时候,各家走礼也都是这些应景儿的东西,你送我、我送你,来回倒饬,这手出、那手进,只消将数目核上了,花费并不算很多。
这样的工作,瑶芳做得津津有味。见姜长焕回来了,笑着迎他,想问他要不要再邀些好友到郊外去赏菊吃螃蟹。却见姜长焕神色很不好。姜长焕有了工作,眉间带些疲惫也是正常的。以往他都恢复得很快,回来换身衣裳洗个脸,说笑两句,又活蹦乱跳的了。他倒不怎么将负面的情绪带回家,瑶芳也没有紧盯着逼问他的嗜好。只要他能调节得过来,瑶芳便不再追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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