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节(3 / 4)
面清脆的淅沥呢喃,景千仔细听着她混着冷意的声音,那种冷就跟大冬天在零下十几度的户外聊天似的,被风从口里直接灌进胸前。
“她让我出狱后帮忙照顾乐乐,我说离出狱还有三年多的刑,要能出去肯定替她看小乐乐长高没。而她却跟我说快了。”隋歌极快地说完张口连呼了几口气,喉间有些干涩。
这段路像是格外长,她裤腿都打湿了,只能往景千身边靠,暖暖的身躯由她靠着。
“就是那天狱房失了火,那场大火里我因为意外失去了左耳,再加上救人有功,抵去了两年的牢狱,”隋歌顿了顿,嗓子眼撕扯地泛疼,“其实,我只算是合谋者,被我救得是一具尸体。”
从她口里听完更生动的一切,景千唇瓣有些干,抿了抿。他早知道隋歌减刑的决定件,那场火明面上一个囚犯因为绝症催生了阴暗心理想拉着人陪葬,结果被她拉着陪葬的人却以德报怨救了她。当初景千捏着手里的档案还愤懑过,隋歌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失去了一只耳朵是傻得吗?
终于到大楼里,他收了伞,将隋歌肩头的雨珠子拍干净,想想又把自己的外套罩她身上,景千想说什么,最后说出口的是,“还冷吗?”
望着他摇头,下意识抓紧他温暖的大手。隋歌没有窘迫也没有羞耻,白刺刺的灯光下,她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看向景千,“再借点钱我吧,我不能看着隋乐死。”
凌晨三点景千用隋歌手机接到的那通电话是刘医生打过来的,也是隋乐的主治医生,他记得是一个五十多岁架着眼眶的妇女。
电话里刘医生说,隋乐凌晨一点十分开始浑身发热,半个小时内体温从365°升到392°,而且持续升温,抢救后的观察期内,遗憾地发现体温并没有下降,情况不正常。凌晨三点打电话过来,体温已经破40°了。
景千以前觉得,自己有点钱,隋歌很喜欢那病秧子,而他也不讨厌那听话的小丫头,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全当慈善可以承担她的医疗费。只是今天听隋歌说完隋乐的母亲后,更加坚定要救隋乐的想法,自己不管怎样都得拿钱把这小丫头的病砸好!
许久之前就跟医院的人打过招呼,率先留意和隋乐匹配的骨髓,也跟苏家那边说了相同的话,只说是跟一朋友找的。
他到底没直接把隋乐送苏家的医院去,一来苏家两老和景家向来通着气儿,他今晚把隋乐送去,明早他爸就该请他回去思想教育;二来这家医院在白血病治疗方面在全国都很有名气。
或许当初她不远万里跑来人生地不熟的s市也是因为这家医院的原因,毕竟隋乐不是s市的人,隋歌的老家在a城。
☆、
049
雨仍旧没停,风小了很多,天空泛着乳白的雾色。
和景千在手术室门外足足等了四个多小时,期间门打开了几次,她激动地跑过去问隋乐怎么样了,戴着口罩的医生只摆手安抚,并不想多说。
神色悲伤的脸上虽然没有流泪,可眼眶红涩涩的。她小腿一软,被身后的男人稳稳地接住拉回怀里靠着。
“会挺过去的。”低头在她右耳遍语气坚定。景千从后揽着她快倒下的身子,大手扶着她盈盈一握的柳腰,另一只手顺着那头软发。
她没出声,许久后抽了抽鼻子,猛地一转身扎进他宽阔的胸膛里。砰咚一声那俏挺的鼻尖撞得他心口一痛,景千正要将她拉开些怕她给撞伤了,就见她抓着他胸口的衬衫将头埋得低低的,肩头也颤抖的厉害。
“景千,你说我是不是错了?”
胸口上一股灼人的热流贴面而过,滚烫滚烫的水溅湿了一大片。修长的胳膊顺势环住她,景千微不可闻的一叹,轻拍着她后背,“上次听刘医生说,他们血液病研究所和a国在血癌领域开展了一个合作项目,等隋乐稳定些我们可以试试。”
“不,不是这样,你不懂。”他没理解她的意思,隋歌在他怀里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小兽,暴躁地摇头,抓着他衬衫的手越发使力,“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乐乐受这么多罪,不该的,都是我的错,我的错!”
隋歌想起那几天来看隋乐的情形,面色枯黄的隋乐光着电灯泡小脑勺坐在病床上,拿着景千买给她的彩铅在画本上涂涂画画,穿裙子的是妈妈,穿红衣服的是景叔叔,中间的是小乐乐。隋乐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苍白压抑的房间里,以前在孤儿院也是一个人,好不容易自己找到她想好好过日子再也不一个人,结果还是让她一个人了。
隋歌抽空去看她,她都很开心很懂事,但每次都会在隋歌离开时扑她怀里小声说:妈妈,化疗疼。
她一直暗示自己,疼总比死了好了,隋乐还那么小,小到用不上年轻这个词,不该被放弃的。
隋歌出狱后自己尚且过得拮据窘迫,可一想到陈姐将狱房棉被点燃的那一刹那的笑容,火光里她说:小歌,出去好好做人,你还年轻,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一切都还来得及,隋乐还来得及吗?
隋歌趴在景千怀里哭的几乎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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