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节(1 / 3)
阿曛如遭了雷击,怔怔转过身来,望见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。只见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立在她的对面,正等着上楼梯。
这楼梯实在有些狭窄,只能容一人上下,阿曛挡在楼梯正中央,那人便上不得。
阿曛听得那声音极像凤漓,可那样子却又一点儿也没有相同之处,不过一双眼睛中,冷冷清清的样子,倒有一分神似。
只这一分神似,阿曛便有些痴了。对凤漓日思夜想,即便对面的人只有那么一点点能看到凤漓的影子,她都觉得亲切万分。
脸便有些微微的发烧,声音已变得有些甜糯,不似以往那般冰冷,“啊,实在对不住,刚刚有些走神,挡了您的道,我这就给您让道。”
那人瞧了阿曛一眼,目光正好对上阿曛的,两相对视,阿曛从对方眼底看到的是冷淡疏离、客客气气、波澜不惊,而在对方眼中的倒影里,阿曛似乎看到自己一双眼睛羞怯中带着期盼。
她是真的希望这个人是凤漓的,但他显然不是。
她在想,她自己进入青龙的梦境中一年了,凤漓会不会知道?会不会也进入梦境中来?
刚刚那声音如此的像,样子不像没关系,会不会是凤漓不能以真面目示人,只得易容之后进入梦境中来?她记得凤漓身边的重楼特别擅长易容术,凤漓不方便的时候,往往都是重楼易容成凤漓的样子的。
“多谢。”那人冲和有礼,朝阿曛微微点头,侧身绕过阿曛往楼上走去。
阿曛跟在他后面上了楼。
楼上四间客房,阿曛和那男人正好住在对门的两间里。
进门之后,阿曛总觉得那男人有些不同,便拿出小刀,在门上挖了一个小洞,透过洞可以看到对面房间的门,只要那房间里有人进出,阿曛都能瞧见。
☆、 剑穗子阿曛
阿曛总觉得对面房间里住的那个男人有些与众不同,隐隐觉得他身上没有魔界中人的气息,况且那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像凤漓的声音了。她心里一定要弄清楚那人的底细,便趴在门上透过自己刚挖的小洞,死死盯着对面房间的动静。
却见那门一直紧闭着,不见动静。
阿曛也不知在门上趴了多长时间,盯得一双眼睛实在是有些酸痛,对面房间却一点动静也无,那男人自进了那房间之后,也不见店小二给他去送个水啊什么的,更不见他出门来。
盯梢的时间实在太长,阿曛从随身携带的百宝袋里掏出一些干粮充饥。又饮了些水,正昏昏欲睡,却听对面门打开的声音,头先那个男人竟走出门来,换了一身玄色的衣裳,装束极简,一头墨发梳入玉冠之中。手中一柄玄铁剑,身上再无其他累赘之物,径自往楼梯口走去。
阿曛来不及多想,捏了个口诀。飞身上前,瞬间化作了男人手中玄铁剑的剑穗,被男人拎在手中往前走。
男人行走的方向竟是往魔都方向而去,阿曛如今是男人手中玄铁剑上的一枚剑穗,被晃得有些头晕,见男人一路往前走没有停留下来的迹象,便干脆闭了眼睡觉。
也不知睡了多久,阿曛被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,睁眼一看。竟到了魔都的岫水街。
这岫水街阿曛来过一次,那次是跟离殇出来巡城,路经岫水街时,离殇停了毕方,带阿曛到岫水街来吃了一碗馄饨。
男人在一小食摊前坐了,将手中的剑搁在桌上,对摊主道:“来碗素面。”
“好勒——客官稍等!”
男人静坐在椅子上等面。
阿曛却极为难受。
因为那剑被男人搁在桌上,那剑穗沿着桌沿垂了下来。不偏不倚,就垂在摊主的炭炉子上面,此时炭炉子的火烧得正旺,化作剑穗子的阿曛被火烤得要热死了,都快烧着了,男人却似乎并未发现自己剑穗子的不妥之处。
阿曛急得火烧火燎,难受得要死,又不敢当着男人的面露出原型,只得任那猛火炙烤着,喉咙痛得要死,一双眼睛泪眼汪汪,但这些情形,作为剑穗子来说,别人是看不到她的凄惨局面的。
“客官,您的素面!”摊主将一碗素面搁在男人的面前。
“多谢!”
阿曛自化作剑穗子之后,听到男人第一次开口,那声音真是好听……
听得阿曛眼泪就流出来了。
要是这人真是阿漓,会舍得这般欺负她么?
阿曛正要抹泪,却见那男人拿了勺子,舀了一勺滚烫的面汤朝她这枚剑穗子兜头泼来,那滚烫的热汤就那么泼了阿曛一脸……
欲哭无泪,谁让她如今是枚剑穗子呢?!
“客官,是口味不习惯么?”
见男人舀了面汤往外泼,摊主忙过来关切的问,生怕招呼不周。
男人朝摊主笑了笑,“还吃得惯,不过我不吃葱,刚才是在下将葱从碗里挑出去而已。”
“原来如此!客官您慢用!”摊主如释重负,转身继续去招呼别的客人了。
男人边慢慢吃着面条,边不时往阿曛这边泼点热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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