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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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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 :葬身

颁奖典礼在红杉顶大剧院里,为避免粉丝太过疯狂发生安全事件,道路从山脚下开始就被封了起来。

谢拾找了个厕所隔间,一直等到半夜,确认大部分记者都离开了后,才沿着小路溜到助理给他准备好的车子处。好在群众视线大概都被沈旬转移了,也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他不见了。

谢拾坐进车子里,望着车前一片苍白的月光,面无表情。

他这十年,图的什么呢?什么也没得到,却什么都失去了。他现在独身一人,仓惶狼狈得如同惊弓之鸟,找不到地方落脚,没有地方可以去,今晚照片一曝光,他也就身败名裂了——虽然本来就没什么名气。

这下好了。

没有亲人,没有爱人,没有朋友,现在连事业也没有了。

谢拾缓缓发动车子,拧开音响,车子里缓缓流淌着沈旬的一部电视剧的片尾曲。

低沉的女声压抑而迷茫。

他疲惫地从藏青色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皱巴巴的烟,点上。

副歌部分是沈旬的声音,演而优则唱,仅仅是他的声音,就足够万千人痴迷了。但其实沈旬并不是很会唱歌,没有太多的歌唱技巧。

那小子,从小就没有音乐感,这首歌还不知道录过多少遍。

谢拾仿佛想到了什么,吐出一只烟圈,勾起了嘴角,然而这笑容稍纵即逝,又很快地压了下来。

他骂傅子琛是一滩烂泥,但起码他过得风生水起,自己这样的人,又算什么呢?

谢拾开始加快车速。

他苦笑一声。

算是父债子偿吗?自己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。

谢拾不愿再去想,猛吸了一口,将烟头重重按在方向盘上。

“你速度太快了。”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淡淡道。

谢拾猛地抬头,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,震惊无比。

一场盛大的颁奖典礼变成了一个笑话,最终被证实沈旬并没有出现,那些记者扑了场空,回过头来却发现连谢拾都不见了!然而当时流言的传出者根本找不到,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,颁奖典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只能择日再办,诸位大牌小牌艺人败兴而归。

现在有关谢拾的流言已经漫天,估计过不了多久,他就不得不来求自己了。傅子琛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,径直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。

“你跟着我干什么?”他猛地转身,不耐烦地看向身后的杨息尧,“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!”

杨息尧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嘴,小声道,“新专辑的事情……”

“知道了。”傅子琛没什么情绪地说,眼中蕴育着浓浓的厌恶之情,杨息尧抬起头时,明显被这眼神刺伤了。

然而傅子琛却毫无收敛。

杨息尧受惊般地赶紧低下头,傅子琛却越发厌恶他这副神情。

“你既然有求于我,就应该投其所好才是。”傅子琛勾住他的下巴,啧了一声,“难道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男人娘们儿吧唧的吗?”

“就像你这样。”他冷冷补充道,“别装纯了。”

杨息尧心中不屑,谁比谁干净呢?

然而他抬起脸时却一脸无邪道,“傅总说的是。”

傅子琛嗤笑一声,索性不再看他,掉头就走。

杨息尧仍待在原地,双拳捏起了青筋,嘴唇泛白,直到远远地传来了傅子琛的冰冷的声音,“知道了。”

这便是代表同意了。

然而……

杨息尧干净的脸上笼上一层浓浓的阴影,谢拾那块绊脚石,是时候清除了,得做得悄无声息才行。

后视镜里,沈旬一张脸在黑夜里模糊不清,双眸透出星点亮光,没有一丝情绪。

谢拾双眼有点红,他怔忪地捏着方向盘,心里头揪了一下,猛然跳出一个数字。

十五。

十五年。

这竟是他们时隔十五年,说的第一句话。

谢拾没有回答,沈旬便也没说话,面无表情地望着他。

谢拾看着后视镜里对方的双眼,心中如同嚼了陈放十五年的旧茶,那旧茶他已经喝了十五年了,已经喝出了所有的味道,苦涩的、怀念的、痛苦的、麻木的,然而这一刻,谢拾又觉得自己尝出了新的味道,说不出的味道,那是一种摆在两人之间的距离,不到半米,却是十五年的距离。

时隔多年的记忆又一次无比清晰地被放大在他的眼前。

“你爸是纵火犯。”

“你是纵火犯的儿子。”

“就你爸那种孬种,怎么只判了个无期徒刑?还要留你这个拖油瓶分我们家粮食!”

“沈旬肯定恨死你了,全家人眨眼间就没了。”

那些人骂他的时候,谢拾从来无法反驳,那一晚,火光滔天,谢拾没有亲眼所见,却在后来的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。

谢拾的父亲因为公司上的分歧,醉酒后纵火烧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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