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节(3 / 3)
彩色油笔写着大大的谢拾二字,还有一张制作精致的他的大头贴,高高举着,让谢拾顿时眼前一黑,其中一个高个子女孩眼尖,首先看到他,登时尖叫一声,满脸通红。
小郭挤眉弄眼道:“大明星,你也有人接机啦!”她语气间的兴奋和自豪抑制不住地溢出来,见谢拾没有反应,她用手肘捅了捅谢拾。
谢拾瞬间身体一软,扑倒下去。
小郭和谢拾身后的工作人员连忙手忙脚乱地接住他。
谢拾回到a市,马上就被送进了医院。
“看来你真的病得很重。”杨安匆匆赶过来看他。本来他以为谢拾感冒只是小事一桩,却没想到他已经病重成了这个样子。
谢拾额头还有些烫,软软靠在床头,手上扎着一根针,消炎药正被输送进他的身体。
“没事。”谢拾轻描淡写道。
杨安这下却为了难,接下来三天可是一场大战,要是谢拾在签售过程中晕倒,或是胡乱打喉针把嗓子弄坏了,那可得不偿失。
谢拾抬起眼皮,看出了杨安的顾虑,强支起身体,装出精神的样子,道:“别担心,我真的没有大碍,打了两针,已经好多了,明天再来挂瓶水,感冒就可以全好了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再说了,趁着《麒麟云》主题曲还有热度,发行ep要一鼓作气,不能错过这次机会。”
杨安对这其中的重要性自然是再明白不过,就算担心谢拾的身体,从他的角度考虑,他倒是更希望谢拾能强撑下来,至少,把这几天给熬过去。
小郭端着熬好的白米粥进来,杨安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,回到公司安排签售事宜。
谢拾离开酒店的事只通知了节目组一声,杨安方面给出的解释是谢拾需要及时接受治疗,节目组拍摄地点位于偏僻的山村景区,去一趟医院都很困难,自然不方便养病,因此节目组方面没说什么就同意了,只是再三嘱咐三天后谢拾一定要回来参与拍摄,否则只能按违约处理。
沈旬回来时,便只看到房间内一片空荡荡的景象。
被子半掀开,已经没有了余温。窗帘紧紧闭着,房间内一片漆黑,只有床头灯散发出橘黄色的微光。
谢拾的行李倒没有拿走,箱子依然静静地摆在床边,床头柜上一盒被拆开的感冒药,以及半杯早已冷却的水。
沈旬关上房门,终于将跟了他一天的摄像机挡在外头,这才肩膀一颓,有些卸力般地在门后坐下来。
“你要我怎么办?去死吗?
“我有什么错?”
谢拾的质问历历在目,大雨将他的面容冲刷模糊,却毫不妨碍他的质问落在沈旬耳朵里,字字戳心。
谢拾没有错,罪责不在他,也是他所偿还不清的……
这一点沈旬再清楚不过。
这些年,从冲动的恨,到空虚的恨,到绝望的恨,到平静的恨,沈旬一直是靠着恨意熬过来的。
然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恨着什么,恨着谁。
到底该怎么办……又有谁来告诉他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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