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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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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一样夺目绚烂。

“好儿郎哪有不流血不受伤的?我小时候也受过伤,比这还严重。”陈川按着自己的小腿,本来想拉起裤腿来给沈寒香看,又不好意思道:“不给你看了,真的比这严重,差点这条腿就废了。”陈川拍了拍自己的右腿。

沈寒香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血腥场面,这一路行来的一切,对她都是头一次。火焰在她的眼底跳跃,她斟酌了半天,才说:“我没难过。”

陈川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。

沈寒香说:“就是被吓着了,挺吓人的,我觉得。”天空里一轮孤单的月亮,比关内的要圆要大,“没见过人流血受伤,是第一次。”沈寒香深吸了口气,认真看着陈川问:“还疼吗?”

“有点。”陈川坦诚道,“不过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以内。”

“嗯。”沈寒香看了会儿天,忽然小声说:“我们不该擅自离队,下次不会这样了。”

陈川还想说什么,就见沈寒香已经站了起来,向袁三爷的方向走去。

福德安慰地拍了拍陈川的手背,递给他水囊。

“真羡慕你们啊,洗过澡了,奴才真的要臭了。可以直接做成臭豆腐。”福德玩笑道。

白瑞按着他的刀,坐在一边闭目养神。

再次出发时,沈寒香钻进马车里间,一晚上风平浪静,到天亮时候袁三爷松了口气,叫商队停下。

沈寒香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从马车上下来,袁三问:“没睡好?”

“睡不着。”

“我们将军从前第一次杀人,吓得一个月都没怎么睡着,每天晚上乱叫。娘儿们就是胆儿小,弱鸡似的,早说了让你哥来。”

沈寒香笑接受了袁三爷的另类安慰,又是荒漠了,大家在野地里取出铁架铁锅支起来做饭,把干面饼在水里煮软了,再把肉干撕成细条浸在其中,一直煮沸,到香气四溢,米煮得开花之后,盛起来吃。

每个人还有半个饼。

沈寒香把自己那半个饼给了陈川,坐在他身边喝粥。

“伤口怎么样了,痛不痛?”陈川的脸色在晨曦里看来不太好,他嘴唇有点白,眼圈也青着。

“你也没睡好?”沈寒香问。

“伤口疼得睡不着。”陈川说。

沈寒香立刻站起来,陈川拽了住她,没能拦住。不一会儿,袁三爷走来,挑开陈川的绷带,只见伤口附近有些发黑,黑色之外是触目惊心的红肿,挤压能渗出水来。

“发炎了,伤口也没剔干净,还要再剔一次,把这些腐肉都割了。”

沈寒香担忧地看了眼陈川。

“我说怎么昨晚那么疼,剔吧,这次多剔一些,别再来了,这么疼再来一次我可就死了。”陈川嘴角带着淡淡笑意。

疯子男抱着瓶瓶罐罐坐在袁三爷左手边,趁没人注意,对陈川竖起了拇指。

陈川漫不经心地看着不远处沈寒香蹲着,背对着他,她不打算再看了。福德坐在她身边,递给她水囊,沈寒香就喝一口。陈川眉峰皱了皱,感觉到刀锋在血肉里行走。

“嘶……”

沈寒香回过头来。

陈川板正着脸,将疯子男腰上的酒囊扯过去喝了口,“啧啧,真是好酒啊。”

“好酒,敬勇士。”疯子男说话生硬,也扯过去喝了一大口。

作者有话要说:

☆、七十一

陈川有外伤不能酒不能多喝,袁三一脚踹在疯汉屁股上,把他踹开些,“孤狼”队里的成员都哈哈大笑起来。

疯汉低骂了句什么,骂骂咧咧坐到一边大石头上喝酒去了。

“福德说你以前是干捕快的?还考了春试,我看兄弟有做官的福相,怎么想不开跑关外来了?”

沈寒香走来,手里拿着从马车里翻出来的皮褥子,一张垫在陈川身下,一张给他盖着。

陈川看着袁三爷,“照这么说,三爷也是想不开才吃了这碗饭?”

袁三拍了拍膝头,望了望天,这里的天几乎没有云,日光很白,将袁三个皮糙肉厚的脸也照得反白光。

“祖上传的,百年老字号,砸了多可惜?”

“孤狼”是最早的一支常接出关行商生意的商队,起初为白家所用,后来脱离了白家,一开始几乎散尽跟着白瑛积蓄下来的钱财。

“刀口上舔血的活儿,谁都不干,七拼八凑才凑了如今这几十号人。老弱伤残都有,要不是老子收留他们,你看那个疯子醉鬼,哪儿肯用他?又是关外狗。”袁三啐了口,眼角笑纹却深刻。

“陈兄弟你看,要是叫你加入我们,可干不干?”袁三爷向后仰身,放缓声道:“捕快那点银子,要娶媳妇可是远远不够,也没大出息。三爷瞧着你功夫不错,春试估计也泡了,不如好好想想。”

那袁三至今是个光棍,“孤狼”虽说名头响,却都是些鳏寡孤独,谁也不会跟个随时都会没了的人。袁三最愁就是自己百年身后,“孤狼”没个带头人,自此销声匿迹,辜负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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