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骨和闻寒洲在外面厮混了两三个小时,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,风尘仆仆地回到房间时金呈新从床上弹射起步,凑到时骨面前,像只狗一样闻他身上的味道,“怎么出去这么久,说,你到底去干嘛了?!”
时骨依然没把自己和闻寒洲的事告诉金呈新,他脱了外套,“出去坐了一会,抽了支烟。”
“一支烟能抽两小时三十六分钟?”金呈新持怀疑态度,“还有你这手腕怎么了,出去抽支烟把手腕抽坏了?而且你的手表呢?”
不提还好,一提到手表的事,时骨才想到他那只不算名贵的手表还在闻寒洲那里,被他摘了以后就没还给自己,可能是忘记了,总之现在那只手表就在他的房间里,要是想的话,时骨随时可以去楼上找闻寒洲取回来。
但闻寒洲现在一时半会大概不想看到他,时骨也想给彼此之间留点空间,于是他问起金呈新有关于追极光的事,“我们明天什么行程?”
“上午在特罗姆瑟市中心逛一圈,下午休息,晚上出发观测点追极光。”
作为极致的j人,金呈新把旅游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,“我已经联系好了极光猎人,明天是难得一遇的好晴天,无风无云,也是最近一段时间里最有可能看到极光的时候。”
“雅文特意带了摄影设备,就想留住这个美丽的瞬间,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好好欣赏极光,哪怕过程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。”
事实证明,金呈新的话也并不是不无道理,第二天的确是个晴朗无云的大晴天,只不过作为北极圈内的城市,特罗姆瑟的天黑时间非常早,才下午四点钟左右就已经日薄西山,夕光笼罩了这座面积不大的城市,时骨穿戴好衣物,望着同样已经做好准备的张雅文等人,拿出手机,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,给闻寒洲编辑了一条信息。
shi:闻教授,我现在要出门去追极光了。
shi:你在做什么?
shi:我有一点想你。
闻寒洲那边很快便显示了已读,在显示几秒钟对方正在输入后,闻寒洲给他回过来了一条消息,只有短短两个字,却叫时骨盯着屏幕看了许久。
闻寒洲:开会。
开会还能抽空来回自己消息,看来闻寒洲对自己的态度当真是转变了不少,这要是放在以前,时骨都不奢望闻寒洲会回给自己消息,但现在闻寒洲回了,哪怕只是短短的两个字,也足以让时骨飘飘然许久了。
自我攻略是喜欢上一个人的一大关,现在的时骨已经完全掌握了通关秘诀,开始攻克自我,给自己做起思想工作来。
从市中心出发去观测点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,时骨在车上塞着耳机昏昏欲睡,负责带他们的极光猎人很热情,不停地和他们聊这聊那,得知他们是从法国过来的留学生以后,兴奋道:“法国呀,我儿子也在巴黎读书,这几年从那里过来看极光的人还真不少,不仅是留学生,本地人也有很多,我这里还有一本全是和客人合照的相册,等下拿给你们看!”
时骨对她所说的相册并不感兴趣,因为此刻他正拿着手机,绞尽脑汁地想该怎样骚扰闻寒洲,他拍了一张车窗外的风景,因为天黑的缘故模糊一片,什么也看不清,但还是给闻寒洲发了过去。
shi:闻教授,我现在在车上,你还在开会么?
彼时还未结束会议的闻寒洲已经将手机放了静音,但看到手机上弹出的消息时,心头微动,于是他把手机拿到桌面下,看着时骨给自己发来的那张图片和消息,没什么表情地把手机关闭。
他是法国华裔,中文很好,知道在华语中有一个词语叫做报备,也知道报备是什么意思,大概就像是时骨现在做的这样,随时汇报自己的行程,这个就叫做报备。
可是他也记得闻景和他讲过,通常只有确认了亲密关系的人才会互相报备,时骨今天这样直白而热烈,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昨天自己帮了他,带他去医院清理伤口,带他去吃晚饭,换句话说,是自己给了他上前一步的底气和资本,让时骨开始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。
虽然时骨从未停止过走向自己的脚步。
以前的闻寒洲或许还会推脱或者装作视而不见,但是现在的闻寒洲应该不会了,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本来想回复时骨一句,告诉他给自己发这样的信息毫无意义,但发出去的文字却又转变了话锋,只有短短的一句话。
闻寒洲:注意保暖,别加重感冒。
时骨看着他回复的消息,轻笑一声,把手机揣回到羽绒服里。
极光猎人在副驾驶上给他们递了糖果过来,坐在时骨旁边的张雅文把糖果交到时骨手上,看他满脸笑容,开玩笑道:“时哥,你是不是谈恋爱了,难得看你有心情这么好的时候。”
“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