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节(2 / 4)
萧子延一个人走在浓密的深山野林中,踉踉仓仓,好像丢了魂一样。
此时对他而言,什么都没所谓,其实此刻的他真的都不在乎了。若惜马上就要嫁人了,而且那个人,还是自己多年的好友。一想到这里,他的心就好像连呼吸都觉得那么困难,心口的跳动不过是维持着最本能的需求,既然没了她,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了?
他加快了自己的步伐,希望能用劳累暂且使自己忘却这件让他心痛不已的事情,只有将身体放空了,也就不会再多想了。
不知不觉中,已是后半夜,月亮已经半遮半掩藏匿在云朵后面,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空。除了夜游的东西,什么都睡着了,大地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。
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,萧子延感觉到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力气了,顿时瘫软坐在地下,头靠着一棵已经发朽的枯木,仰头看着天上乌蓝的一片。他的身体已经没有感觉了,两行清泪顺着额头流了下来,穿过浓密的发丝,渐渐地消失不见。
他一生只为两个人流过眼泪,十一年前,他第一次为自己死去的娘亲流下了眼泪;而另一次,就是在今夜,为了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子。
就这样,萧子延微微倚在树木上歇息了会儿,就继续上路了。他想快点逃离这个让人发憷的灵鹫宫,越远越好。
已是秋末了,天高露重,周身的一切是那么幽黯。萧子延迈着沉重的步伐,踩着枯草上,发出窸窸窣窣急切的响声。
几天后。
萧子延看见熟悉的屋落,抬头,看见镀金牌匾上冥鼎山庄这四个大字时,心里真是百感交集。他在出发之前,未曾告诉任何人,因为,要是有人知道了这一“疯狂”的举动,他一定是无法动身的。
当萧子延踏进冥鼎山庄时,守门的小厮们顿时愣住了。看了好一会儿,才发现这个蓬头垢面、破破烂烂的人居然是少庄主。随即,一边将他迎了进来,一边朝院子里大喊:“少庄主回来了,少庄主回来了!”
顿时,人声鼎沸,所有的人都干了出来。半月前,萧子延的不辞而别,令冥鼎山庄里的所有人感到不安与惶恐。在记忆中,少庄主虽经常外出,但每一次都是告知了庄主,得到了应允之后,才会出去。可是,这一次,却是如此反常,所有的人都以为少庄主遇到了什么不测,甚至连派出去的人手都没有打探到少庄主的下落。
萧子延看着周围一个个熟悉而热切的面孔,心里觉得温暖与愧疚,自己不说一声就离开,为冥鼎山庄陷入焦急之中。他看了看自己褴褛的衣衫,强撑着笑退却了众人的好意,准备回房梳洗一番。
当他从房间里走出来时,已经恢复了英俊爽朗的面庞,只是神色却大不如以前,疲惫之中略带有几分悲痛。
“爹!”萧子延惊声呼出。不过半个月的光景,萧庄主老了许多。脸上一看上去就知道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,两鬓也变得更加斑白,然而眼神里却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与激动。
萧庄主凝视着消瘦的儿子,怒气冲冲的走到了他的眼前。高高扬起了右手,却又缓缓地放了下下来。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,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,打不得,骂也不听。亡妻临死之前一再嘱咐自己要好好照顾这个儿子,可是现在,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的父亲,居然弄得儿子离家出走。
“你终于回来了,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啊!”萧庄主再也忍不住了,声音中带着哽咽。
萧子延看着一向疼爱自己额父亲,居然如此模样,也不由得感伤起来,“爹,都是我不好。以后,我一定听你的话。”
“听我的话,我就不指望了。只是求你不要再去招惹灵鹫宫的那些人了,要不然我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!”萧庄主气急败坏的看着萧子延,一想起灵鹫宫的种种行径,连他都感觉无比恐惧。
萧子延似乎已经料到了这样的情境,只是淡淡地看了一样萧庄主,半响,才缓缓开口,“爹,你放心,我从此再不会与灵鹫宫有任何瓜葛。”
萧子延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悲凉而伤痛的神色。
萧庄主一听见萧子延这样说,大喜过望。自小,萧子延都不会撒谎,都是说什么做什么的。所以,在加上他此时的神色,萧庄主对他的话是深信不疑。
“好!好!”萧庄主此时已经再说不出别的话来,嘴里只是重复着这个字。在刚刚过来的路上,他还在寻思着怎么才能劝说萧子延,不料现在的一切困难都已经解决了。
“那,你对于与司徒家的婚事怎么看了?”萧庄主沉吟了一会儿,缓缓开口。毕竟,冥鼎山庄与司徒家的联姻是他提出来的,贸然反悔,实在是不合常理的。
萧子延此时还沉浸在悲痛之中,根本无心思考别的事情,对于父亲突然提出的问题,他根本来不及思考。萧子延看着父亲期许的目光,又联想到在自己离开时父亲的种种担忧,心里的歉意油然而生:“就按照爹的意思吧!”
萧庄主本是极尽沉稳之人,但是是在听见萧子延的话后,还是露出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。出于对儿子的了解,他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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